祈言病倒了,一夜之间的事,仿佛什么都变了,快到春娘犹陷意乱之中不可自拔,好像和她沾上边的就没有多少好事。
酒露更加不待见春娘,春娘走到哪儿只要看到酒露,酒露就会对她冷嘲热讽,说她是红颜祸水,搁到谁的手里都不会得安生,要她离他家公子远点,奴隶就要有奴隶的样子。
春娘站在木屋门外,看着那干枯的只剩秆的艾叶,以前的种种仿佛与今日重合,都是不配,可为何不配,她要开口问问,她想替自己去问问自己的命,春娘拼命的想抓住什么,刚刚要冒出头的芽儿就要掉了。
“祈言也是这么想的么?”
她问了,问的怯懦,她怕知道答案,但又祈求着好运,其实命运只要有一次眷顾她一下也没什么,她不贪心。
“公子再怎么想,也要活命,没命了,想再多都是白想。”
“这盒子你抱好了。”
说着就将盒子丢给春娘,是个异常精美的盒子,描了漆金,绘了鸾凤花蝶一派欣欣向荣团团锦簇,还给镶了眼珠子般大小的红色宝石,精致的琉璃小锁挂在锁扣上但没锁,抱起来也没什么重量,春娘不解,讷讷地打开后,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就这么同盒子里碎了的头盖骨面对了面。
盒子被扔了出去,琉璃小锁应声而碎,其上的红宝石碰上了泥灰,谁能想到极尽的奢华下藏了个死人的头盖骨,还骨碌碌的滚了出去,春娘面色苍白浑身在抖,天旋地转的同时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一声尖叫伴随着哭声瑟瑟缩缩。
酒露乜斜一眼,还是讨厌的牙痒痒,一个奴隶如何配的上他家皎月般的公子,更何况还是个傻子,脑袋不清醒。
“你们大齐皇上赐的,你抱好别再摔了,你摔事小,公子可再经不起折腾。”
酒露将头骨踢进盒子里,碰都不想碰,眼底的狠戾一点都不像十二三岁,要是春娘在仔细些,她会发现那模样像极了曾经在他们大齐领土上烧杀抢掠的凶残胡兵。
“他不是病了对不对?”
那人怎么就这么的坏呢?借用别人的身份,还要刨了他的坟,如今连救她的人都不放过。
“守好自己的本分,安安心心做个药人,替宫里的那位娘娘试药,药试好了,比什么都好,公子也等着药救命。”
一同交至春娘手里的还有一瓶药。
“这是今日份的药,距离第一次吃药,你已经断很多天了,所以之后要每一天吃两次,每次吃完前和吃完后都要写下服药心得以供公子参考。”
“这是昨日回来,公子给你带的礼物,要你真是为公子好,就离他远点。”
酒露一句话也不想同春娘多说,也不知那大齐的皇帝发什么疯,昨日,深夜到访后就一直一言不发,公子陪他坐了许久,三更天时竟邀公子上山看孔明灯,感情同那女人一样都没看过孔明灯,非得赶着一起看。
“药?为什么让我吃药,我没有生病。”
“你现在是没什么事,但也只是暂时的,你以为你为什么会晕倒?你的身体比你想象的要糟糕,要不是我家公子在,你现在醒不醒的过来都是问题,但你也不要对公子有其他不着边际的想法,药人的事公子一直都知道,为你做那些无非是同情你,第一次用药就是公子给你喂的。”
春娘好糊涂,酒露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笨呢。
酒露不想让春娘去见祈言,他怕他的公子真会为了眼前这个除了相貌一无是处的女子,放弃既定的计划,原本已经同大齐的皇帝达成交易,只要医好那位娘娘,他就会将一年半前在黑市上抢先他们一步得到的双璧花交给他们,这双璧花百年开一次,一次开两朵,一朵白色,一朵红色,医治公子病的药,恰好缺红色的那朵药花,白色是要给那位娘娘服用,但因此药太过珍贵,世间罕存公子一时也难以摸准,为此在他们知道消息后特意从一年前就在这里边等边试药,那大齐皇帝还以为是经他允许才试的药,可笑,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们月氏国的习惯。
但那些试药的人因同那位娘娘的病症不同,公子又不愿制造病人,其实这点他是不明白他家公子的,试药也是在杀人,都是在推人去死,那为什么不干脆做到底?
造成如今除了四处游医,大都只能靠自己摸索,好不容易大齐的皇帝给他们送来病症相似的春娘,即将要成功时却在公子这里寸步不进。
公子不愿制造病人,但大齐的皇帝却不在乎这些,期间也送来了好多个病症相似的,但也只是病症相似,还从没像春娘这样每一处都吻合到了一起去。
“送盒子的人呢?我要见他。”
“你一个奴隶要见大齐的皇帝,说出去别人只会当你失心疯,药你快吃了,别忘了写服药心得,等公子醒了自会翻看。”
这个麻烦的女人,既然什么都不懂,乖乖听别人的话也不会吗?
“他来了对不对?做什么见不得人?”
春娘知道他不会来这个满是奴隶又污糟的地方,他那样的人自然会觉得这是在玷污他的身份,尤其还是为了个傻子。
可她没办法,一直以来都是他想出现便出现,他想走便走,留给她的从来只有等待,她不想这样可又无能为力,嚷出去,他的人那么多,侥幸自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你可真是嫌命长了。”酒露连忙上前去捂春娘的嘴,只是手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一根竹筷穿透,血迸溅出来时,春娘被一阵外力弹开。
“让她进来。”突然出现的暗卫在堵住酒露痛呼的嘴巴的同时向春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屋里的不是祈言?
公子呢?
二人皆震惊不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