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什么意思。
这片百亩桑林是顾苏家产业的一环,顾苏的父亲晚年时投资了蚕桑行业,这几年经济横飞,人们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也越来也高,老爷子去世以后,秦舒接手了这门生意,大力发展手工蚕丝品。
“你们看,他们现在做的工序叫剥茧。”顾苏指着正在水中涤荡蚕蛹的手艺人们介绍道。
“我能试试么?”阮画京蹲下去,凑近瞧。
剥茧的阿姨笑得淳朴,将手中的蚕蛹递给她,拉了一条小板凳到她身后,说:“可以的呀,小姑娘你坐。”
阮画京边学边做,试了好几次都不太完美,顾长珏在她旁边坐下,专注地盯着她的认真的侧颜,顾苏快被两人周围冒着的浓情蜜意甜齁过去了。
“你试试么?”虽是询问的语气,但话音还没落,阮画京已经把蚕蛹递到他手心。
顾长珏笑笑了,将手浸泡到水中,他上手得极快,一次便成功,顾苏拍手称好,阮画京没有表示,她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水龙头旁洗手。
“跟我来,带你们去做秋天的第一床金叶丝蚕丝被。”顾苏像导游一样走在前头。
顾长珏洗完手跑到阮画京旁边,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勾她的手,看她没有拒绝,牵着她往前走。
扯丝可比剥茧有趣多了,阮画京力气大,顾苏力气不如她,两人各拉着丝绵的一角,顾苏整个人被扯得脚跟离地,五官放飞,惹得阮画京哈哈大笑。
“我来吧。”顾长珏解救顾苏于水火。
他和阮画京搭档得很默契,就连教工的老师傅都称赞他们做得好,顾苏在一旁酸里酸气地发言:“哎呀,老话还真没说错,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阮画京将丝绵的边角套到桌沿上,懈力后呼一口气,说:“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那么吹毛求疵做什么,再说了,你们不是夫妻嘛。”顾苏拍拍柔软的蚕丝被半成品。
阮画京继续扯丝绵,慢吞吞地说:“还没领证。”
“早晚的事嘛。”顾苏嗅到一丝八卦。
“八字还没一撇。”阮画京故意说,既说给顾苏听,也说给顾长珏听。
顾苏干笑两声,对着顾长珏开玩笑:“顾先生,你难道有逃婚的打算?”
顾长珏哑笑着摇摇头,心底泛着苦,“我不敢有。”
他们扯完蚕丝被,留在员工食堂吃了午饭,又四处逛了逛,回到顾家园林时已是傍晚,顾长珏抱着蚕丝被回了房间。
阮画京坐在堂屋等着开饭,顾苏端着果盘坐到她旁边,旁敲侧击地打探:“顾长珏这人,挺好的?”
“挺好的。”阮画京挑盘里的水果吃。
顾苏啧她一下,说:“别给我装傻。”
“什么?”阮画京淡淡地反问。
顾苏开门见山地问:“你今天上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阮画京刚想开口,顾苏叉一块沃橘喂给她,补充道:“就那句‘八字还没一撇’。”
阮画京同样叉块儿水果塞她嘴里,淡笑着逗她说:“今儿上午,某人说话酸里酸气的,像生吞了柠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我不得维护维护她可怜又弱小的自尊心么?奈何某人听不懂,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顾苏佯装生气,挠她痒痒,“你说谁柠檬精呢?”
“谁跟我急,就说谁呗。”阮画京还手,摸她的痒痒肉。
顾长珏放完蚕丝被过来,正好撞见她们打闹,阮画京笑得开朗,深棕色的眸子里闪着光亮,他少有看见她孩子气的一面,心中动容,站在原地不敢迈脚,生怕扰了她的快乐。
吃过晚饭,阮画京去顾苏的房间玩了会儿,回来时手里拿着从顾苏那儿剥削来的红光美容仪,坐在桌前处理工作的顾长珏转头她,聊以问候:“回来了?”
“嗯。”阮画京敷衍地应一声,坐到沙发上专心致志地捣鼓美容仪,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含着笑兴致勃勃地盯着她看。
阮画京给美容仪通上电,往脸上一戴,瞬间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抬眸间,对上顾长珏痴汉般的目光,她瘪了瘪嘴,问:“你也想试试?”
顾长珏笑着摇头,说:“现在的面膜挺创新的,你之前用那款孙悟空的也很有意思。”
她戴着美容仪,嘴被牵制着,说话也含含糊糊:“我那儿还有一盒猪八戒的,和你倒是很配,回去了送你。”
顾长珏温柔地笑笑,扣上电脑起身,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好。对了,我明天去趟快递站,把蚕丝被给你寄回去。”
“不用给我,你自己留着做纪念。”阮画京闭上眼睛,专心美容。
一阵敲门声响起,顾苏站在门外说:“画京,你手机落我房间了。”
顾长珏自觉地起身开门,同样贴着面膜的顾苏将手机交给他,说:“刚刚有人打电话过来,你让画京回一下。”
顾苏走后,阮画京慢吞吞地解开手机,来电人是秦舒,她的心脏跳得厉害,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她取下面膜坐起来,顾长珏安抚似的握住她的手。
“喂……”
母亲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脱口,秦舒便发号施令,语气比以往还要急切和恶劣:“你爷爷在明协医院,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