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禛夹鱼的手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没有了胃口。
须臾,一旁的侍卫寒君上前,指了指门外,在容禛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从这里往门外望去,一眼便可以看到那个穿着蓝色褶裙的丫鬟,手里不知捧了个什么,在门口走来走去,一连好几日都是如此。
今日在朝堂之上,丞相文焕章难得献上了一份弹劾,弹劾内容是刘参将私下里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已然引起了民愤。而这刘世臣正是他的人。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容禛差人将那丫鬟巧凝唤了进来,自己则是靠在了长椅之上,闭目养神。
巧凝拎着饭盒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看着容禛紧闭的双眼,几番想要开口都被她咽了回去。
福王貌丑虽是误传,可是冷酷残忍却无半分过言。
先不说他每日光是处理叛臣都要杀到手软,就说在这府里,但凡有哪个妾室敢逾矩惹他不快,上一秒他还满面春风,下一秒便会让那人身首异处。这才是王府的姬妾经常消失的原因。
所以便是自家夫人萧清然都不敢在容禛面前出半口大气,一言一行都要看着他的脸色行事。而她,就是借上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出声扰了这活阎王。
萧清然乃是当今丞相认的干女儿,和容禛的亲事也是他一手操办的。所以在福王府,萧清然的地位比起其他的侍妾稍有不同,下人们也都尊称她一句“夫人”。
若是容禛有朝一日娶妻,那么她便是适合的人选之一。
说是之一,因为在府上还有另外一个特殊的存在,她叫洛苡,是容禛从风月场所赎回来的,自那日起,容禛对她的偏爱不知看眼红了多少人。
若是说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抱着目的接近容禛的话,那么洛苡则是容禛自己的选择。
不过即便如此,洛苡依旧是妾室的身份,容禛再宠爱也只不过是稍稍正眼相看了一些罢了。
“还愣在这做什么?”项萧皱着眉看了一眼巧凝说道。他心下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丫鬟过于愚钝了,若是王爷没有听她说话的意思,又怎会让她进来。
“啊——”巧凝听到声音浑身打了个冷颤,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了,她将食盒放到桌上,随手用袖口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渍,这才慌张地开口道:“回、回王爷,这是夫人亲手熬的汤汁,想着酷暑难消,可以替王爷消消火。”
闻言,容禛掀开了半个眼皮,说不清是在看那碗汤还是在看被吓得浑身发抖的巧凝。
“嗯。”他懒散地回了句,很快又闭上了眼。巧凝听到这句却如获重释般地松了口气,眉梢的喜意遮都遮不住,她不断叩首地退出了房间。
“王爷,那这汤怎么处置?”等人走后项萧掀开了盖子,药膳的香气扑鼻而来,汤汁被熬到了透明状,想来是下了功夫的。
“倒了。”容禛起身,没有往里瞧一眼,理了理衣服,他抬步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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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王爷真的这么说了?看来洛苡那贱人浑身解数也都用得差不多了。”萧清然听到消息激动地连仪态都顾不得了,她一把抓住了巧凝的手,眼中的欣喜之情不似作假,“快!快去把湖心亭布置一下。”
女子一身粉色罗裙,娇艳无比,姣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妖娆美艳之姿,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一双没沾过半点阳春水的玉手又白又嫩,
说完,萧清然赶忙来到梳妆台前,铜镜中映出了她姣好的面容。这几日,她日日盼着容禛可以来她这,所以她每晚都让巧凝将汤熬好给他送去,而自己则是精心打扮好在屋内等他,终于,他还是心软了。
容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这了,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歇在洛苡房内。他任由下人将他一路引到了院子里,当看到一路的鲜花以及那湖中心等着他的美人时,他的唇角漫不经心地上扬了几分。
其他人见状也都识趣地离开了,巧凝放下了亭子周围的白色纱帐,遮住了两人亲密的身影。
“王爷。”等人都走后,萧清然按耐不住地轻轻伏在了容禛的腿上,手指不经意间地在他的衣服上打着转,娇滴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
与周围纯白的色调不同,她特意换上了一身艳红的纱裙,勾勒出她美妙的身姿。此刻她低头伏在容禛身上,恰好露出了那胸前澎湃的春光。
这般大胆而又香艳的邀请,容禛自然是接收到了。他遂着她的意,宽厚的手掌按上了她圆润的肩头,然后稍稍用力,薄纱便散了开来。
不得不承认,萧清然的身体很好看。白皙有光泽的肌肤此刻因为情动晕上了一丝红润,每一处都均匀地恰到好处。
因着常年动武的缘故,容禛的手掌上有着厚厚的茧,摩挲在萧清然的肌肤上,惹得她失声低吟了出来。
她和容禛并未有夫妻之实。大婚之夜,她佯装清纯羞涩,面对容禛的靠近,她表现出一副害怕的神情来,本想要欲情故纵,可没有想到容禛竟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上躁热得很,萧清然仰头送上自己的唇,刚想要攀附住容禛的脖颈,却望进了一双冷静而又残酷的双眸中。满身的情/欲就如同被人从头浇了一壶冷水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再不敢放肆地躺在容禛的身上。
“王爷......”萧清然咽了口口水,将散乱的衣服拉好,试探着开口,不明白是哪里惹到他不开心了。
容禛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他拉开了白纱的一角,眼神扫过了漆黑冰冷的湖水,“本王前些日子发现家中进了贼,虽说只是丢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但是本王最讨厌有人动我的东西。”
说完他的眼神定在了萧清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