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裴景和之后,萧长捷再无后顾之忧。她手腕强硬的将幽州军队里有不同意见的士兵全部处死,再对剩下的士兵许以厚禄。钢铁手腕辅之利禄诱惑,三军终于被她收拾的像个样子。
兵贵神速,萧长捷立刻便整军出发。
出师有名,萧长捷便拿杨燮做了筏子,列举了他的种种罪状,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萧长捷的意图明显,各处的世家也想跟在萧长捷身后分一杯羹,长安那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竟然也没有用心阻拦。
萧长捷带领的军队一路上就没有受到几次正规的阻击,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萧长捷也能猜透这帮人黄雀在后的想法,她嗤笑了几声,像是在笑这腐朽的朝纲,也像是在笑从前愚蠢的自己。
总而言之,她一路势如破竹,不出半月,便拿下了沧州,冀州和洛州,直逼长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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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萧长捷真的打到了家门口,长安金麟台这帮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终于商讨起来。
“杨玄”是杨家人,可叛乱打的旗号却是清君侧,诛杨燮,于是众人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面色阴沉的杨燮看去。
一众朝臣面上恭敬,心里却在嘲讽杨燮连自己家这摊烂事都管不好,还连累大家要给他擦屁股。因此这样大的事,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开口。
一片沉默之中,还是建成帝开口打破了寂静。
建成帝:“太尉,那幽州节度使杨玄可是出自你弘农杨氏?”
杨燮满头白发,此刻颤颤巍巍地跪在建成帝面前,声泪俱下地说:“老臣有罪!我弘农杨氏出了杨玄这等大逆不道的不忠不义之人,是我身为家主的失职!老臣也没想到,杨玄受了天恩,忝居幽州节度使一职,不尽心尽力为陛下办差,反而鱼肉百姓,犯下了诸多大错!更没想到,眼见事情败露,他居然起兵谋反!杨玄此人不除,我大周社稷何日安宁?老臣愿意将功补过,亲自去劝降,定然将杨玄的脑袋斩于刀下。”
这番话将杨玄的罪过钉死,又将自己择了出来。竟然是丝毫不提杨玄嘴里他杨燮犯下的过错,好似他才是天下第一冤大头,平白被杨玄冤枉了去。
杨燮一张嘴舌灿莲花,颠倒黑白。可做过的事却没那么容易解决,嘴皮子一番便证明了清白,那还要三司做什么?
位列官员其中的景瑜率先开始了他的质疑,他将裴景和托人送来的证物呈上,恭敬地说:“启禀陛下,这些证物乃事裴太傅暗卫送幽州送来的证物。其中人证物证俱在,皆可证明杨玄在幽州私铸铜钱,隐匿田产和人丁。仅去岁便贪了白银三百万两,可杨玄在幽州节度使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十五年!按每年三百万估算,十五年也有四千五百万两银子!期间所贪墨的数额更是天文数字!试想,这些白银,都去了哪里?”
在场的人都被杨玄贪下来的数目震惊到了,就连一向沉稳的谢丞相,面色呆楞了片刻,更别提上首的建成帝的脸色,黑的简直可以滴墨了。
朝臣一个个分别对了下眼神,大家都保持了令人尴尬的沉默。
唯独景瑜接着说道:“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幽州连续三年旱灾,杨玄却并未上报!唯恐地方赈灾官员会发现幽州钱价不对,使得他贪墨的事情暴露!试问诸位大臣,幽州旱灾,官府无粮,粮从何来?”
一位站在杨燮身后的官员开口说道:“也许杨玄用他司库里的银子偷偷去其他州府买了粮食,发给了百姓?”
景瑜摇了摇头说:“非也。一州之地连续三年歉收,所要消耗的粮草巨大,若向附近州府购买,必然会导致附近州府粮价暴涨。可幽州附近的青州,沧州,冀州和洛州,近三年的粮价都是平稳的,这些数字在户部也可以查到。”
这时又有人问了:“那附近没有买,也许他去远处买了?”
这次景瑜没有开口,便有其他人反驳他的话:“粮食买卖历来是各地州府控制最紧的货物交易之一,就算他能在远处州府买到粮食,可如此巨大的规模,当地的州府不可能不知道,只能走明路才能将这些粮食运到幽州。”
景瑜点了点头,继续补充道:“那再请各位大人想想,有没有什么粮食数额巨大,可以满足一州之地百姓所需,又不受当地州府管制?”
这话一出,在座的聪明人立刻明白了景瑜的言下之意。许多人站在大殿中,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数额巨大,沿路州府无权管制的粮草,只有军粮了!军粮有户部度支,从各地粮仓直接抽调,由运粮使押送到前线。理论上说,只要买通了运粮使,却是是可以瞒天过海。
杨玄动了军粮?
在座的诸位都有点发懵,理智的谢丞相立刻反驳说:“虽然买通运粮使可以将粮草偷换,可这事只要和前线军队稍加核对,便会败露。又怎么能瞒天过海?除非······”
谢丞相话说了一半,众人也懂了。
这事说来也好办,只要死无对证就好了?只要前线打仗的士兵死干净了,谁能知道他们肚子里装了几粒米?
景瑜沉静地补上了后半句话:“只要军队全军覆没,便死无对证。”
景瑜的话惊涛骇浪一般拍向了诸位朝臣的心中,谁人不知年初那场大战,凉州军全军覆没,连带着镇北王府的萧长捷也死在了北羌铁蹄之下。此战使得大周连失三州之地,死了数百万人,背后的真相居然这般令人难以置信?
扑朔迷离的真相此刻在景瑜的口述中,一丝一丝连城了网,将在座诸位的心都网了进去。众臣不由得在想,这般可笑的事,难道是真的?可观杨玄此刻的举动,众人又不得不相信,也许这丑陋到令人发笑的事情,真的是真相。
建成帝听了之后,冷笑了几声说:“哈哈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