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她的确愿意和那女孩一起去做这些能算作“玩”的事。
想到这些,小滴才理解了她说“心甘情愿是抢不来”的意思。想要做朋友,靠强迫是不行的。就算是旅团招募团员,靠强迫也招不来人。信长就曾经想强行推荐不愿意的人入团,结果毫无疑问,他以失败告终。
在场所有的蜘蛛,每一个都是自愿成为旅团一分子的,没有一个是强迫入团的。身为团长,库洛洛从来不搞强迫,他总是尽可能多地尊重和考虑团员的想法。旅团的各种规则,也是建立在团员自愿、认可的基础上的。对蜘蛛来说,要是谁想对他们搞什么强迫,那除了干掉对方之外,就只有干掉对方了。
理清思路后,小滴又咨询库洛洛:“团长,交朋友要什么规矩?”
在流星街,居民的交流都有各自区域的规矩,旅团也有旅团的规矩。在小滴的认知中,无论加入什么区域、组织和团体,都有规矩。她不知道交朋友需要什么规矩和流程,于是就咨询总是在充当哆啦A梦的团长库洛洛。
库洛洛当然也不知道交朋友要什么规矩,按照他所掌握的知识来说,不同的人交朋友的过程都不一样。有的是不打不相识,有的是志同道合意气相投,有的是特殊环境造成的频繁接触,有的是莫名其妙就成朋友了。
于是,库洛洛给了这样的回答:“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想交朋友的对象。”
小滴看向那女孩。
那女孩摇头:“不知道。”
她继续说:“这个问题,我问过一个朋友,他跟我说过:当一个人开始思考他跟某个人是不是朋友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朋友了。我想,觉得是,应该就是了吧。”
小滴眨眨眼,问:“你觉得是吗?”
点头。
小滴又眨眨眼,说:“我也这么觉得。”
小滴抬起左手,问:“要握手吗?”
那女孩伸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旅团的人都不做声,只在一旁看着。蜘蛛抢来的东西很多,抢不来的东西也很多。他们比其他人更清楚,很多东西,不是想要就能抢过来的。或者说,就算很想要,想要得不得了,也抢不来。尊重、关怀、信任、依赖、偏爱……有太多东西抢不来了。
“心甘情愿是抢不来的”,那女孩的这句话,用在蜘蛛身上一样适用。库洛洛抢不来团员,团员也抢不到团长,旅团内部专门负责冲锋死亡的特攻队也是遵循团员的意愿分配的。闻名世界的盗贼团体,是按照自愿自主原则运行的。这种事情传出去,恐怕会令很多人吃惊。
正是因为抢的东西很多,蜘蛛才更清楚什么东西抢不来。正因为清楚,才更加渴望,渴望得到更多抢不来的东西。可惜的是,除了抢夺之外,蜘蛛似乎找不到其他方法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用抢夺的方式试图得到抢不到的东西,就成了蜘蛛们的路径依赖。蜘蛛们都依赖这样的路径,就像他们都依赖团长一样。
短暂又神奇的交流后,那女孩向众人行礼后又离开了。她像是一朵飘浮在天空的云,总是来匆匆去匆匆,没有停留在哪里的打算。
那女孩离开后,玛琪把手里的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那里面装着十个形式各异的微型风筝,每个上面都画有不同种类的鱼。玛琪把那个盒子递给小滴。
小滴没接,脸上有疑问,玛琪知道她在问为什么给我。
玛琪说:“这是给你的。”
小滴说:“这是给你的吧。”
玛琪摇头,还是把盒子递给她,说:“这是小寻送你的。”
小滴问:“你怎么知道?她跟你说的?”
“她没跟我说。”
小滴问:“那你为什么觉得是给我的?”
“我不喜欢。”
小滴问:“她知道你不喜欢?”
玛琪点头。
小滴问:“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呢?”
“这个问题,下次见到,你自己问她吧。”
话说到这里,小滴接过那个盒子,很认真地问:“玛琪,她喜欢什么?”
玛琪没回答,重复了刚刚说过的话:“这个问题,下次见到,你自己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