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行御营之中。 “太皇太后, ”郭氏之人拱手道:“枢密使刘光已经押解,还请太皇太后发落。” 太皇太后懒懒;揉着自己额角,道:“押进来。” “是!” “走, 进去!” 两个士兵押解着枢密使刘光,不断推搡, 走入幕府大帐之中。 太皇太后坐在幕府最上首;座位上,瞥斜了一眼刘光,道:“刘光,你可知罪?” 刘光眯着眼睛道:“小臣不知太皇太后;意思。” “不知?”太皇太后道:“扈行御营闯入马贼,有人检举,是你,枢密使刘光勾结马贼, 欲图谋害天子!” 刘光冷笑一声,道:“马匪闯入御营, 简直就是笑话,若是没有内贼接应, ;确不可能闯入御营,但太皇太后心里头最清楚, 小臣并非这个内贼, 内贼……另有其人!” “你什么意思?”太皇太后质问:“你难不成还怀疑老身?” “太皇太后, ”刘光冷笑:“您老人家这些天一直以凤体抱恙为由,耽误扈行行程, 若不是太皇太后昨日身子又抱恙,执意将御营扎在这芦苇之地,马匪又如何能利用有毒;芦苇来偷袭御营呢?” 太皇太后道:“老身上了年纪, 身子自然不好, 这也无可厚非, 只怪那些马匪太过狡猾!若是依老身来看,枢密使刘光熟悉扈行行程,你才是那个伙同马匪;内贼罢!” 刘光面容平静,笑道:“太皇太后今日是执意要将屎盆子,扣在小臣头上了?” 太皇太后听他说;粗鄙,气怒道:“刘光!你以为自己还是往日里那个风光无限;枢密使吗?今日天子不在这里,看还有谁给你撑腰?老身说你伙同马匪,你就是伙同马匪!老身便要先斩后奏,看看还有什么人能救你!” “来人!”太皇太后高声道。 “是,太皇太后!”郭氏之人应声。 太皇太后道:“把枢密使刘光处以极刑,就在老身;眼皮子底下!” 两个士兵押解着刘光,将他按在营帐;地上,“哧——”一声抽出佩刀,高高举起,就要斩下。 啪——! 一声脆响,士兵;长刀斩到半空,突然被一股巨大;力道打翻出去。 有人大步冲进幕府大帐,大喝道:“不可斩!” 太皇太后定眼一看,道:“郭郁臣!?” 竟然是神策军大将军郭郁臣。 郭郁臣冲进幕府营帐,方才;佩刀便是他打飞出去;,大步来到刘光面前,用身体挡住刘光。 “郭郁臣!”太皇太后冷声道:“你这是要造反么!” 郭郁臣拱手道:“卑将不敢,但是枢密使;生杀予夺,必须由陛下亲自做主,如今天子已经亲政,枢密使又是天子钦定;枢密使,要杀要剐,必须由陛下敕令,还请太皇太后息怒!” “你敢如此与老身说话?”太皇太后道:“天子不知所踪,老身就要做这个主!刘光伙同马匪,罪大恶极,郭郁臣你躲开,否则老身连你一起斩!不要以为你姓郭,老身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郭郁臣平静;道:“郁臣虽然姓郭,但从未把自己看;太多,不敢于太皇太后顶嘴,但今日之事,事关重大,卑将今日粉身碎骨,也不可退让半步。” “好!好好好!”太皇太后浑身颤抖;道:“连他郭郁臣一起……斩了!” 嗖—— 奇怪;声音从营地响起,太皇太后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一直没有说话;刘光突然大笑,慢慢从地上站起来,道:“想杀我刘光;人,千千万万,能杀我刘光;人,却还未诞生在这个世上!” 太皇太后惊讶:“刘光……你敢?!” “有什么不敢?”刘光甚至掸了掸自己;袍子,道:“太皇太后还没看出来么?小臣不过拖延时机罢了,方才……那便是信号。” 踏踏踏—— 是整齐划一;跫音,没庐赤赞戎装带血,大步闯入幕府营帐,与此而来;还有鱼之舟,并着神策军精锐。 神策军精锐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包围大营,掌握主动权还是可以做到;。 刘光不过是负责掩饰耳目,博取太皇太后;注意力。他刘氏一族根基深厚,太皇太后早就看不顺眼了,如今天子不知所踪,太皇太后自然要趁这个时机,除掉刘光才能高枕无忧。 刘光深谙这个道理,便用自己为诱饵,吸引太皇太后;瞩目,偷偷吩咐郭郁臣去接应没庐赤赞;精锐,反扑扈行大营,夺回主导权。 太皇太后方才以为能处死刘光,被欣喜冲昏了头,哪里知道还有黄雀在后。 没庐赤赞走进来,一挥手道:“请太皇太后回营帐歇息。” “你们要做什么?!”太皇太后尖叫:“别碰老身!滚开!谁敢碰老身?!” 没庐赤赞才不吃她这一套,道:“没庐赤赞乃是外臣,不知道中原;礼数,都说不知者无罪,还请太皇太后多多担待!” 刘光幽幽一笑:“太皇太后身子弱,那便多多歇息,至于旁;事情,也不要太操心了,免得伤了凤体……来人,带走!” “是!” 神策军精锐上前,道:“太皇太后,请!” “放开老身!放开!你们这是忤逆!竟敢忤逆老身!连天子也不敢这样!放开老身!!” 无论太皇太后如何挣扎怒吼,还是被扭送着出了幕府大帐,回到自己;营帐,神策军精锐守在门口,寸步不离。 郭氏之人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咕咚一声跪在地上:“饶命啊!枢密使饶命啊!小人……小人只是、只是听命于太皇太后,也是被逼无奈!” 鱼之舟立刻上前,一把抓住郭氏之人;衣领子,怒喝道:“天子在何处?!那马匪是什么人?说!” 郭氏之人吓怕了,幕府大帐都被团团包围,太皇太后又重新被软禁起来,他哪里敢执拗,道:“小人说!小人说!都是太皇太后;主意,让我联络了这附近山上;马匪,小人也不知道马匪到底什么人,只是给了他们银钱,还有……还有天子;画像,让他们……” 说到这里,郭氏之人也觉得实在太大逆不道,不敢再说下去。 “你们如何联络?”刘光眯眼道。 “小人只联络了一次!”郭氏之人道:“钱款都是一次性结清;,那伙马匪是这附近;刺头儿,府衙都拿他们没辙,这片山岭草木众多,还有许多山洞,府衙派人去清剿,他们就藏在山洞里,等府衙;人走了,他们又跑出来,如此反复,怎么也清剿不干净,油滑;厉害!只是听说山砦在山顶头,但谁也找不到,小人也不知啊!” 郭郁臣着急;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