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她带了个半大孩子,于是领证后就搬到国外住了,vivian就是那时候改了名字。姨妈前两年生病过世,姨夫的身体也不太好,vivian便回国投奔我,但每年还是得回去看一看继父。”
“那你呢?陈家那群人不请你回去过?”
“请,是我自己不去。”
陈屿桉合上眼睛,捏了捏鼻梁,面露倦怠,语气里带了一丝狠厉,“一看见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就想起爷爷奶奶和母亲,饭是吃不下去了,还觉得恶心...”
我胸口一滞,反应过来自己开了个愚蠢的口子,愧疚地拍拍他的肩膀。
过了一两秒,陈屿桉转头看向我,漂亮的眉尖上扬,一脸伤怀,戚戚然说:“幸好今年有你在。”
“……”我语塞,看出他此刻的情绪多少有演的成分,但仍旧被勾起恻隐之心。陈屿桉当时过的有多潦倒,我不仅亲眼见过,还陪着他走过一段路。
爷爷奶奶对他而言有养育之恩,母亲的死和被抛弃的痛压在他心里,日积月累,成了道不能磨灭的伤疤,可他偏偏受绊子在陈帆底下做事...
虽然是身不由己,可每天见到陈家的人,冠着陈家的名号,对他而言无异于凌迟。我太能理解他的感受,甩不掉又挣不脱,得有多难受。
想到这儿,我更不忍心揭穿他了,安慰说:“今年有人陪着你,就别想过去的事儿了。”
陈屿桉,“忍不住不想。”
“……”
我直觉他在憋损招,提防地往后仰身体,尽量离他远一些,“你想怎么办?”
陈屿桉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瞧上去还是一副绿茶样儿,人畜无害的,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客气——
“如果你愿意抱抱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