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你给我复述一遍。” 才鼓舞士的话是给士兵们的,而将领们,则需足够的冷静、缜密和周详,可不能真把说出口的大话塞满自己的脑子。 “啊,是!”周嘉连忙说着,从旁边的撇来一根树枝,就着地上的沙土给临渊画了起来。 他们拢共也只在宁北郡待了三日有余,范玉树受了重伤。因此确切的地形、状况,周嘉了解得也并不算详尽,只能尽量详细地将当日的情况讲给临渊。 嗯,战术了得,盘踞险,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若只是一般土匪,对这些京城士兵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但他们却偏偏碰到熟谙战术与攻守的一伙匪徒,当即下立判,乱了阵脚,到现在都像一群没头乱撞的蛾子似的。 临渊只得就着他画出的简略的图案,暂且先分析着。 就在这时,有风起了。 附近漆黑的树林哗哗作响,临渊倏然抬头。 却见黑漆漆的一片深林,随着风停,也渐渐没了声音。 里头什么都没有。 临渊微微一愣。 只是一阵风过丛林的声音而已,他却在见声响的一刹那,恍然以为是赵璴来了。 可是赵璴已经答应了他,留守京城,绝不会来。 他不会在这里的。 看着那片渐渐停下晃的丛林,一时间,临渊竟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了一股空落落的感觉。 很强烈,像是猛地意识到少了什么一般。 还能少了什么呢? 若是赵璴在这儿,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那片丛林里,小声跟赵璴吐槽这帮不靠谱的兵将呢…… 想到这儿,临渊的嘴角不知为何,慢慢地向下沉了两分。 可能是跟赵璴朝夕相处惯了吧,以至于他到这会儿才发觉,原来跟在身后的影子并不是费劲捉,才能发现踪迹的。 它只不在那儿,就是空荡荡的一片。 临渊微微叹了口。 就在这时,忽然有羽翅声从空中响了起来。 临渊抬头,见是一只雪白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朝着他落下来。 他伸手,正好接住了那只鸽子。 羽毛柔顺,肌肉健壮,一看就是特养出来的信鸽。 他把鸽子捧起来,见它足踝上环着一只小金箍,他一抽,从里头抽出了一小轴信纸,总共有两张。 他将鸽子放在身边,打开了那卷信。 见巴掌大的信纸,寸间,竟细细地描绘出了充州山脉的地形图。匪寨的位置被明确地圈画出来,共有几处出口,房屋建在何处,哪里有河流溪涧,全都标得清清楚楚。 另外一张信上,是清晰而熟悉的字迹。 端正纤细的簪花小楷,最适合在这样寸大小的信纸上下笔千言。 那是京城与宫中出了的一笔漂亮的闺秀小字,详细地写明了,山寨大当家与二当家的绰号、模样、性情以及用兵习惯。 是赵璴的笔迹。 他应当仍是身在京城的,小小的信纸上还沾染了两分安息香的味道,遮掩精细而悠长,只有赵璴房里的铜熏炉才能焚得出来。 临渊拿着那封信,眉中不自觉地溢出了笑意。 根本藏不住。 风声又起,身后漆黑的丛林又响起枝叶的波涛声,悠远而空旷,簌簌地响。 可临渊却一点都没感到空寂。 他心下某处忽然热腾腾的,以至于自己都没察觉,小小的一封信,他看完后,又翻过来从头再看了一遍。 引得旁边的周嘉都好奇了。 “将军,这是您的信?”他凑上前来。“哪儿寄来的信啊?” 临渊一把将信扣在手中,转过头来看向他。 “想知道?”他眉头一挑。 周嘉点头点得像捣蒜。 他当然想知道了!这会儿寄信,肯定是什么剿匪的吧?不是情报,就是圣旨,他能不想知道吗…… 却见临渊挑着眉峰,朝他勾起了嘴唇。 看起来有些恶劣,却有种说不出的轻快和愉悦,一双黑亮黑亮的。 “我夫人寄来的,你也想看?” 周嘉:“……。” 都成婚半年的人了,怎还不见一点冷淡!临走的时候又专程道别,不出一,又飞鸽传情了? 这对扬下的恩爱夫妻,真比说摊子上讲的还离谱! 周嘉撇了撇嘴,一时感觉像是吞了只蜜蜂,甜滋滋的,却扎嗓子得很。 他匆忙道了句“唐突了”,飞快地直躲出三五尺远,真怕自己不慎看到了什么夫妻私话,被扎痛一双睛。 而临渊则笑着垂下,取出了行囊中随身装带的笔墨和纸张,一边叼着笔杆,一边撕着信纸裁下一小块来,给赵璴写信。 他没赵璴那样细致的耐心,一张纸撕得歪歪扭扭,边缘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