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只觉得全京城最耀眼的男子站在他旁边,都会黯然失色。
下一秒又看到,那些站在明处躲在暗处的女子们,眼中含情地看向喻言。
好在喻言一惯从不搭理谁,也从不多看谁一眼。
可是,可是为何那日咏诗会上,喻言会望着传棋那个乡下丫头微笑?她越想越气!
明日,她一定会让传棋在徐先生面前丢尽脸。
然后,滚蛋!
……
女学馆的论辩室。
徐先生端坐在堂前正中的位置,左右两边有五个资历轻一些的女助教。
徐先生年过五旬,装扮简朴,举止从容,不苟言笑。她是今年秋季新生班的负责人。
下方一张案几,传棋正跪坐答题。
半个月以来的相处,让徐先生怀疑这孩子入学考试提交的答卷,是作弊的。
这是她给这孩子的最后一次机会,当着她与诸位助教的面,现场考试。
基础题是考的一些应知应会的背诵题,徐先生见传棋全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握笔的手一刻也没有停一下,不由地点了点头。
她示意旁边的年轻助教去看看,那助教便不动声色地踱步走到传棋的身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看她写的字。
接着,徐先生从助教的脸上读到了“惊艳”两个字。
助教回到座位,朝徐先生耳语几句,徐先生脸上仍然平静,毫无波澜。
一炷香后,基础题测试时间结束。
门口挤着一些看热闹的女学馆学生,正翘首以盼地等着看传棋的笑话。
“徐先生最严格了,她出的基础题,就是其他先生的难题了。”
“传棋肯定完蛋。”
“虽然讨厌她,不过,等她卷铺盖走人之前,还是吃顿散伙饭吧!”
一阵幸灾乐祸的嬉笑声响起,这时徐老师拿到了传棋的试卷,以一种平静却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
“传棋,基础测试结果,优等。”
门口炸开了锅:“什么?她竟然能拿到徐先生的优等?!”
徐先生接着宣布:“原地休息一刻钟,进行论辩环节。”
一个布置精致的小屋子内,千金四人组的领头人李雪曼,正与尚书家嫡小姐谢瑶影说话。
李雪曼道:“刚才,徐先生给了她优等,待会儿的论辩环节……她不会也行吧?”
谢瑶影袅袅娜娜地喝了一口茶,笑道:“一个乡野丫头,岂会有什么过人见识,如何能对徐先生的话题有精彩论辩?不过……”
她低头的一瞬,露出阴冷的表情,说道:“为了万无一失,你让钱利儿给她端杯茶,里面放点这个。”
她手中取出一包药粉,递给了李雪曼:“不用给钱利儿说那么多,你倒进去,交给她,让她送到论辩室里。”
谢瑶影见李雪曼有些犹豫,道:“前几日卫若的生辰宴,我去了,见到了喻公子,他……”
李雪曼一脸羡慕地抬起头:“真羡慕你,可以去南安郡王府,我们都去不了的。那,喻公子…他…”
谢瑶影说:“他还是那样,不大理人,但是,他不知为何,问我女学馆是否有一场测试。”
李雪曼眼睛瞪得大大的:“他是问传棋的这场测试?”
谢瑶影故作轻描淡写地说:“谁知道呢。”
李雪曼心里又气又妒,一个乡野丫头,究竟是怎么入了喻公子的眼了?!
接着,她接过了谢瑶影手中的药粉,倒入了茶壶中,摇了摇,便走了出去。
论辩室内,恰好需要续茶了。
性子一惯大大咧咧的钱利儿端着一壶茶,跟在续茶的丫鬟们身后,走了进来。
“啊呀,这天气干燥得很,我给传棋同学也拿杯茶吧!”
徐先生没有制止她,于是钱利儿便将茶壶放在了传棋的案头上。
传棋此时确实嗓子干渴得很,而接下来马上就要进行口头论辩了,于是她哑着声音问:“没有茶杯么?”
钱利儿一拍脑袋:“哎呀忘记了,我这就给你去拿。”
传棋不敢麻烦这位贵女同学,忙说:“不用了。”
她端起了茶壶,就着茶壶嘴便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她着实口渴急了,也不去品什么茶香茶味,就一口气就茶壶喝了个底朝天。
她擦了擦嘴角,道谢。
钱利儿瞧她那爽利喝茶的样子,倒觉得有些像自己的风格,而不像谢瑶影,李雪曼她们总是扭扭捏捏的。
于是她不由地竖起来大拇指:“豪爽豪爽!”
这时,徐先生轰人了:“钱利儿出去罢,论辩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