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看了眼外面围观的学生们,只能硬着头皮强行解释。
她指了指试卷,道:“今日只是卷面论辩,对答论辩另行择日举行。”
“哦,另行择日啊。”怎么还要择日再考,直接说考完了不行吗?
一套成窑茶盏,都不能免考么?只是延考?
喻言揉了揉额头,怪不得母亲的几个好友中,她最烦这个徐先生。
果真是太不讲人情的性子。
徐先生又提议道:“既然今日贤侄来此,我突然有一想法,他日论辩,由我女学馆派最优秀的新生,与你国子监最出色的新生,进行一场公开论辩,如何?”
谢了,大可不必。
喻言微笑着并不言语,一心想用沉默代替拒绝。
可是,外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们却嚷了起来:“好耶好耶!一定很精彩!”
也不知是叫嚷声太大吵到了传棋,还是她自个儿梦到了什么,她突然坐了起来。
只见她半阖着眼帘,举起一只拳头,喊了一句:“我要论辩!”
喊完后,又是噗通一声,倒头睡着了。
全场被吓了一跳。
徐先生尴尬地笑了几声:“呵呵,她说梦话了。”
喻言又揉了揉额头,道:“她还要在这儿睡吗?这儿,挺凉的。”
徐先生立马会意,她也怕传棋又嚷出什么,或者突然醒了过来,拆穿了她的“择日论辩”的谎言。
然后,家丑就要传到国子监……这倒是无所谓。最怕的是传到了严华婉那里,她又要被严华婉嘲笑。
她忙令人将传棋送回了住所,并散退了围观的群众和旁边的助教,只留下喻言。
她抚摸着那套茶盏,心里平静下来后,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问喻言:“谨言啊,真的是你母亲送我的?”
喻言硬着头皮,笑道:“当然,我哪来的胆子将母亲的物品私自送人。”
长随乌桐站在一边,心想:你就是那么大的胆子。
徐先生点点头,他说的有道理,可是严华婉真会送自己生辰礼物?
真是蹊跷。
徐先生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惊天大阴谋,理智告诉她,不该收下这礼,可……
手指上传来的细腻手感,让她抛弃了理智。
她说:“贤侄,代我谢谢你母亲。”
喻言于是起身告辞,离开前回头看一眼那茶盏,心中叹了一句:传棋啊,这次算我还你的,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长随乌桐跟在后面,也是一步三回头地遥望着茶盏。
“公子,有一句话,属下不知能不能问。”
喻言有些无奈地说:“行了,去购置一套与那套成窑差不多的,暂且瞒住夫人。”
“公子,属下知道。可属下想问的是,刚才参加论辩的姑娘,公子很熟?”
“不熟。”
“可公子刚在堂内,看了她许多眼……”
“有吗?”
“是,很明显。”
“没有,你看错了。我是在看那边挂着的名家书法。”
“那公子为何要我打听这边论辩室的情况,一听到那姑娘睡着了,便立即赶来?”
喻言转过身,看着乌桐,直盯得乌桐低下了头。
末了,他道一句:“是啊,这是为何?真是疯了。”
不远处的那个精致小屋子里,李雪曼正在跺脚。
“疯了,真是疯了!喻公子竟然来救她?!”
谢瑶影脸上也十分不好看,冷冷道:“只是凑巧罢了。喻公子,怎么可能亲自来…来救这种乡野丫头。”
李雪曼道:“我刚才就在论辩室外面,徐先生正宣布赶走传棋,喻公子就来了!喻公子还一直看她!”
谢瑶影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她原以为,那次咏诗会上,喻言看向传棋微微一笑,只是一次偶然。
即使是偶然,她谢瑶影也要想方设法将传棋赶走,防止万一喻言再次见到传棋。
况且,传棋一个乡野丫头,她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她心想,她原本真的只是想赶走传棋而已的,可是如今情况不同了,谁让那丫头去招惹了喻言,那就…莫怪她心狠手辣。
她站起身:“走,去关心一下传棋醒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