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上他。
“前几天我发现饼饼不好好吃饭,后来又开始打喷嚏,去医院检查说是猫鼻气管炎。”
颂祺问:“这病会传染啊,饼饼好好的怎么会生病?”
“还不是被楼上许家那只猫传染的。我不通知赶紧带猫上医院她们都不知道。”
楼上?十六楼?许家?颂祺突然想到,顾井仪告诉过她那女生,“就是你说的那个,新邻居?女儿也在一中上学的,叫许——”
“许可昕。她哥是我朋友,高考后读交大了。”因为父母外地经商,那许可谨才托顾井仪照看他妹的。她怎么全忘了?
“那脸脸和小老弟去看了吗?”
“看了。好险没有被传染。”
“你和许可昕一起带猫上的医院?”
顾井仪把眼转向她,“你怎么知道?”
颂祺老老实实回:“何嘉告诉我的,那天她刚巧碰到。就,提了一下。”
顾井仪笑了:“怪不得她今天跟我阴阳怪气的。我还说我怎么惹她了。”
反应过来,“不只是提了一下吧。所以你一路上才闷闷的,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了当地问我?”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喜欢——”
“你真这样觉得何嘉就不会那样了。”
他抢过话:“你知道我最烦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在意你,我不会动不动这样猜来猜去的。可你一如既往什么都不跟我我说。”
“所以其实你烦的不是别的,你烦的是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听不懂。”她抬起脸,又哪里禁得住他这样看。
他的喉核哆嗦一下:“你怎么哭了?”抓过纸巾替她揩眼泪,“对不起,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哭了好不好?”
“不是的。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她开始哭。
他真以为错的是他。不停地道歉。他愈道歉她哭愈凶,又控制自己不拿头脸身体去撞椅背。
他紧紧箍着她,感觉心里什么被打碎了。不知道是自己在抖还是抖的是她。
一哭许久,颂祺哭累了,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呼吸,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他用手顺顺她的头发,她抬脸发现车窗外的树泄漏进的小区灯光,惶荧荧的。
“祺祺,你是不是不想回家?”
她歪在他身上,说:“我只是害怕,我怕你会离开我。如果有一天——”
“我不会。”他把她抱起来,吻她的眼睛,“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她讪笑,故意说:“还不是你最近对我太坏。”
“我哪有?”
“你就有。”
“好好好,我的错。你真的没有别的事要跟我说?”
“诶呀,你很烦。”
“真的不是因为你妈妈?”
她知道难骗过他,只好说黄琴梦最近逼她太紧了。但还有一部分没有跟顾井仪讲。
顾井仪信以为真,因为那些事完全超脱他的想象。“这样下去不行,我找她去。”
“你别去。你找她我麻烦更多。”
“她怎么麻烦你的?她不会——”
“她告老师。”
“啊?”
“她动不动就给韩燕燕打电话。她甚至,她甚至怀疑我跟何嘉,同性恋。现在你知道她有多神经质了。”
顾井仪愣了半晌,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吗?这什么跟什么啊?
颂祺吸吸鼻子说:“其实她不是一直这样的。失恋后她回国事业运又很拙,这段时间才开始有起色,忍过去就好了。”
他以为她吐露的都是实情;他爱她,她说什么他迷信什么。
颂祺下车前又看他一眼,娇俏地说:“你答应我了,只许听。不许给我惹麻烦。”
他笑了,笑是无限的深邃。他说好。
车消失在转角后,颂祺回头,看一眼。默默朝家的方向移动。
影子在地上越拖越长,像是吃进太多的秘密。进小区后发现六楼的灯亮着,那光落在眼睛里,像溅开一点冷腻的油花。
她黯了眼神,就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