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尔绵成烈。”
“尔绵成烈,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也就比陌生人熟悉一点。”
“那他对你......”
见元璟问了这么多还要继续问下去,爱悠顿感麻烦,连忙喝止住了他接下来的问句,“哎呀,行了,问这么多你烦不烦啊,快将匕首还给我!”
“好好好,还你。”元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痛快的将匕首还给了她。
天知道方才他在远处见爱悠和一陌生男子交谈甚欢心里有多焦灼,当看到那男人还送了一把匕首给爱悠时顿时警铃大作,直觉告诉他如果再不出现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令他追悔莫及的事。
不过听到少女说她和那男人无甚关系时,元璟连自己都没察觉到他原本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她不喜欢他,真好。
他也不知自己心里为什么会在意这个,只是得知她与那男人不熟时心情格外的愉悦。
“我说真的,以后我会送你一把比这匕首好百倍的匕首。”见少女还在盯着手中的黄金匕首,元璟误以为她很喜欢这把匕首,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
“那你现在能拿出来吗?”
“现在......”男人迟疑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现在拿不出来。
元璟略感尴尬,现在还在鲜卑草原上,如果回到大魏自然是想要什么有什么,莫说是一把匕首了,就算是什么世所罕见的奇珍异宝他都能给她堆满一座宫殿。
不过他也快到回去的时候了,探子来报,近日洛阳异动,皇叔已经开始暗调军队。
到时候,她......
“呵呵,又给我画饼。”爱悠冷笑一声,这男人又给她画饼,上次就说什么给她很多钱结果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现在竟然又开始给她画饼。
呵,男人,她是不会再信他的,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除了吹牛什么都不会。
唉,好吧,元璟自知理亏也不敢再与她争辩什么,不过他到时候要用事实来告诉她他没有给她画饼,一想到将来少女见了堆满一座宫殿的金银珠宝变得目瞪口呆走不动路,他就莫名想笑。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柔和,看向爱悠的目光中也浮现出几分暖意。
晚间时分,拓跋氏冷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毡帐,她刚刚从女儿英哥的毡帐里出来,本来是见白天英哥对成烈有些热络怕她失了分寸去叮嘱几句,没想到却意外得知成烈竟然喜欢爱悠!
真是一个贱人,和她娘一样,生来就是祸害别人的。
夜里寒凉,风呼呼地吹,拓跋氏又想起二十年前她怀孕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那晚雷雨交加,闪电霹雳声音太过恐怖,她祈求丈夫陪在她身边,安抚她的恐惧,然而他却意兴阑珊,整日和那苏氏厮混在一起。
苏氏那贱人也是个没良心的,当初她被人贩子卖到草原上本来是要给贺娄部当女奴的,那贺娄部向来不把女人当人看,越是漂亮的女奴死的越早,是她见她可怜,以三倍的价钱从人贩子手中买下她,还让她做了贴身婢女。
没想到她却枉顾她的好心,趁她怀孕和她丈夫勾搭在了一起,简直是狼心狗肺!
还害得她受了刺激早产,若不是她,布耶林也不会体弱多病。
拓跋氏本就因白天布耶林的事对爱悠怀恨在心,再加上刚才听了英哥对爱悠的控诉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夫人,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阿都娜说道。
“讲。”
“是,夫人,奴婢今日看到......”阿都娜凑近拓跋氏耳边将今日看见爱悠与一中原男子交谈的事和盘托出。
“这是真的?”拓跋氏眉毛一挑,问道。
“是真的,夫人,奴婢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
“奴婢见他和爱悠一起进了她的毡帐。”
“呵,果然和她娘一样是个不要脸的。”
拓跋氏眼中精光流转,“阿都娜,去把部落长找来,告诉他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
爱悠的毡帐前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有这么多的人。
部落长夫人拓跋氏和她的婢女阿都娜,还有丘敦夫人和部落长尔绵敦,以及他们婢女侍从。
“我说夫人呐,这么晚了你把我们大家都叫到这里来做什么?”尔绵敦看起来面色很不好,他本来都抱着丘敦夫人准备安歇了,什么都好了,就差那临门一脚,偏偏这时候被打搅,说是有什么大事必须让他过来。
这一打搅,好好的兴致都没了,看着丘敦夫人那妩媚的大眼睛他愣是没有半分气力,若没有什么能惊动他的大事他绝对要生气。
丘敦夫人也是应和着说:“是啊,夫人,这么晚了你还把我们大家叫过来,若只是因为一点小事那也太不好了吧。”
她丰腴的身姿微斜,一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言语中不太美妙的语气显示了她现在的心情也不怎么好。
“小事?自然不是小事了,敢问部落长大人,与中原人通敌意图泄露我鲜卑机密可是小事?”
拓跋氏言之凿凿,她似乎没有说谎。
“你说真的?”尔绵敦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眼下正是鲜卑和大魏开战之际,况且拓跋使者还没走,若此时尔绵部传出来这样的消息绝对会引起大可汗猜忌,这可是重罪!
“当然是真的,所以趁使者现在已经安歇我才及时禀报给您啊。”
“既如此,那中原人现在在哪里,又是何人胆大妄为,竟敢通敌卖国?!!”
拓跋氏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