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父皇不可能不知道,可一直以来,父皇都是坐山观虎斗,又微妙地保持着他和亭旸之间的平衡,不让他们其中一方势力过大,就这样势均力敌互相牵制着,可如今为何突然变了策略?他想了许久,心中只隐隐有些猜测,前几日收到父皇叫亭旸赶往临城的消息,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那时确实考虑不周。
亭昫看着跳动的烛火,神情凝重,他必须做些什么,将眼前的局势至少掰回到元宵之前。
皎月西移,骆璠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坐起来,下床倒了杯水喝下。房中没有点灯,似练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到屋内,照在骆璠的身上,他坐在那里,又摸上右肩,目光幽深。
翌日,丝荷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仿佛那过去的大半个月只是一场幻觉。绿蔓看到丝荷露出明媚的笑容,松了口气。
寝宫一扫笼罩了大半个月的阴霾,重新变得豁然开朗起来。丝荷闻到桂花香,念叨着要做桂花糕。她说着,便要到花园摘花。绿蔓和忘昔跟着她一起,不期遇到了亭朔。丝荷笑着走过去,好久没看到她这位弟弟了。她拿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惊奇道:“多日不见,你又长高哩。”她又比了比,“再过不久,你就要同哥哥一样高哩。”
亭朔也对着她笑,他已逐渐能够直视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畏缩。
“皇姐,近日可好?”
丝荷想了想,回道:“一开始不好,现在好了。”
亭朔一愣,才慢慢问道:“是因为骆璠么?”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沉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丝荷没注意到,因为她听到“骆璠”二字便分了片刻的神,她一笑,似释然,又好像裹着说不清的心绪,“嗯。”对骆璠的感情,她从来坦诚毫不掩饰。
“亭朔,你日后一定要喜欢一个也喜欢你的女孩儿,”她看着亭朔,又好像透过他看向什么,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水光,她说,“单相思太教人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