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东想西想的了,会把这门手艺好好做下去的。”
“嗯。且你大表哥是最好的樵夫,咱们有最好的柴火。你们要相互依靠,相互扶持。”
“是。”
这时老头看到烟筒冒出了蓝色的火焰说:“好了!”父子俩便迅速将烟筒、火眼封起。此时,炭窑里面已进不去一点空气,且里面的木柴并没有彻底烧透,只约莫百分之八十的样子,但水分已清完。封好后里面的热力会将那百分之二十的生度焖透变成炭棍,然后凉两天取出微洒一点水彻底冷却就可以售卖了。
子林一行冬深前到了临安他便被高家书院接走了,那二人则在京城养了两天又往采石而去。采石,二十年前采石大战的战场,现在应叫它全名“采石矶”。它是距离临安五百里远的长江边上的一座石头山,故而叫“矶”。虽是石头,可它却像一颗巨大的钻石一样定定立在长江一侧,旷阔、坚硬,易守难攻。旁边是鱼米之乡芜湖和繁华城市南京,补给充裕,故而是自古兵家最好的驻军之地。跨过长江拿下这个咽喉要塞,便可占领徽州直取临安进而控制江南。而在没有战事的年代里,它又以开阔的视野、迷人的风景得到文人墨客的向往和颂赞,有说大诗人李白就是在这山上去世的。
行了半月两人到了山下镇子熟悉的民房,有三个孩子已在那儿等着了。
“爷爷,忠叔!”是十六岁的翰宇和十五岁的秋米和秋月。
“嗯。”海世宽笑道。“在这儿还习惯吧?”
“习惯的。”
“爹,”秋月高兴地去握着阿忠的膀臂。“家里好吗?”
“好的。”阿忠说。“你们在外面没事儿吧?”
“没事儿,好着呢,石头哥可照顾我们了。”
“好。”
这所朴实的农家小院就是这里的家了。三个孩子就像大人一样采买煮饭,让阿忠也不忙了。
“有孩子们在,真是在哪儿都一样呢!”他高兴地对那人说。
“是的。”海世宽应道。“一忽而就是大人了呢。”
“老爷,那您啥时候让小米回去?”阿忠又说。
“再过几年吧。她得学习、招呼外面的生意,必须亲力亲为;我们这渐去老了,来不动了。哪儿都是家;未来的路得靠她一个人走,所以要锻炼她孤身处世的能力。”
阿忠蹙眉。“可苦了咱女娃!哦,那林儿那边可算是办好了?”
“是的。这次能了了林儿的心愿我很高兴,心放下了……阿忠,再过几年我要去琼州常住,你就留在月儿身边吧。”
“……不,奴才跟了老爷一辈子,老爷去哪儿我去哪儿,不会离开的。”阿忠盈目。
“……好吧。好。”
再踏上采石矶的时候,几人已换上了庄肃的衣衫。去寺庙和僧人礼过还供,感谢他们为亡灵的经诵。立于山顶,俯瞰壮观的长江水奔流而去心潮澎湃,自豪于祖国的大好山河。山下江岸,两侧的路旁依稀可见许多细微的烟尘,便是人们在祭奠追思了。海世宽带着孙儿们去供台上燃香敬供,摆茶洒酒,恭正行礼。这里、这一侧长江沿线,倒下了多少儿女,他们为保卫家园失去了生命,很多甚至已没有亲人记得和祝祷。可也有一些人永远记得他们:一些人,这土地上的人们,寺殿的木鱼声……一些后人。
海世宽心里默默说了些话儿,也对健一说了些……到了午时,便有吃过午饭的游人陆陆续续上山来玩了。几人正准备下山,忽然看见一个黑衣背篮的老头正一路走一路嘟哝和向江里洒着什么……
“爷爷,是蓝烟大叔!”小米看了后说。那边翰宇已经向那人招手叫着……
“……蓝烟!”
“……先生来了!”老头见了他高兴抱手。他身上背着篮子,臂上还垮着提箩,里面有瓜子烤豆、芽糖水果什么的。
“先生——”
“身子还好吧?”
“托先生福,挺好的。米大夫还经常为我看诊呢,给我送这送那的。”
“那你现在……”
“来这买了个旧小屋住着。有军饷呢。如此我心安。”
“……好。可要保重身子。”
“诶。谢谢先生。”
他们看着蓝烟向江里、各处撒去那些吃食,口中还说着:“这是米花儿,脆着呢,还有点心、瓜子儿……”
回后海世宽问小米:“可有家人来看望蓝烟?”小米摇头。“父母应该不在了,其他怕不晓得他的消息。”
“那生活过得去么?”
“咱们在就好些,村里人也不知他以前的差事。年里有过节节气的他就胡乱买,钱都花这上了,也舍不得吃用。爷爷,蓝烟大叔也是英雄!”
“是的……秋儿,现下没什么事儿了,你们仨去给他买些吃穿家用,就说是我的意思。”
“诶。”
“先去家里看看有什么要换置修葺的,让石头列个单子,房顶,米缸,柴火木炭,锅子……”
“好。”
末了阿忠烧水给他泡上茶。“老爷,太太在家里又要埋怨了——又在外面过年!”
他笑了。“她已经习惯了。”
阿忠将淘好米的铜锅放去火塘的铁架子上。“太太可也说了,得去京城过年,这里下雪,凉。”
“好。”
那边三娃子就像玩一样的给蓝烟大叔家弄了个底朝天:修屋顶、大门,打新灶上新锅,买炉子茶炊柴火木炭、被褥鞋袜,秋月还炼了一大锅猪油……确定扎实妥当后几人才高兴的回了。
腊月中里他们回到杭州高家就送来了信件。老蔡走了!来信说不知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