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是的,会被淹死,或不知所踪。”
“……”
又过了两日他终于见到了那人。——回想自己这些年一次一次的平顺绝非偶然。
“贤儿,”那很好看的小老头儿见他眼角弯起,十分温和。“贤儿,你就留在我这儿吧。我会给你很好的生活,你想做什么都行。”
“叔,谢谢您,但我不能。”他道。“我是一个兵士,得回到我的营中去。……这些年您为我做的已太多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要照顾你、你的家人,我不会食言的!”那人严肃地说。
这时贤儿又想到那个沉下去的人!“……叔,您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的,所以……所以现在我要说的是:无论以前有过什么我都不会怪您,但从现在起您和父亲的约定……就此作废!不要再为我伤害无辜;我们应该靠自己的能力去生存。”
渭和听了很触动。“可……”
“家父会支持我的。叔,我得走了!也不知父亲现在怎样,他肯定不好受。”
“这个不用担心。”
“……是!”
渭和笑笑。“那好好做你的事儿去,回了帮我告诉他保重身子。”
“您也保重。”
“好。”
贤儿便离开了。后渭和对大奴叹去:“孩子这般朕便觉得更欠他了!……(见大奴没反应)跟你说也没用!”大奴听得见,但不能有所表示。
在一个初秋的傍晚中那一行快到玉家庄时,海世宽已清瘦了一圈下来。远远地,阿忠看到前面路上驶来一匹快马……“……老爷,周嫂来了!”
“阿忠!”周嫂疾马前来。“周嫂!”
周嫂笑笑,下马近到车前。“老爷!”
“……咋来了呢?”他忙问。
“家里好的,是奴婢来接你们。”周嫂说。“……老爷,贤儿他好好的呢,去办他的事儿了。”
“……真的?”
“奴婢怎敢骗您,是码头来的消息。”
“……好。”
“那咱们回家吧,夫人可等急了。”
“回家!”他在车里长长舒了口气,陡然觉得乏累无比。岁月永远向前,四季永远轮回,青绿永远会重生,只人类和动物们在时间的行进中衰老下去。到家没几天他又接到清然寺的消息,说小安衰弱了;便又急急赶去。几个月后书房里便就积攒了一沓的信件,里面附着一堆的订单。待到年尾带着一家子启程回南县时,几番内里体力的折腾已让他疲惫不堪。
到北山他还是去了进宝的店。进宝不在家,还是来和打理着一切。“……先生来了!”来和对他是很有礼的。
“小来,进宝咋样?”他问。
“老爷在恭州买货,来信说挺好的。过年要回的。”来和答道。
“……好,辛苦你了。”
“小的不敢。”来和喜欢孙女冬善已是不争的事实,他们知道。回去的车上丹儿紧紧握着他的膀臂。“不出去了,累人!”他便言去。
“天大的事儿我也不会让你去了,你的身子得好好调理。”丹儿说。
“好……哦,丹儿,这次见到米儿,倒有几分你年轻时候的英气呢!长大了。”
“真的?”丹儿高兴道。
“是。”他也笑,也很高兴。
“我是个粗人,娃那柔里带刚的性子可不像我,而是像她奶奶。”丹儿说。“——那个人也就在你面前软的像棉花罢了,别人那儿未必如此。那你打算啥时候让她回呢?”
“还早。”
“老爷……”
“石头和月儿在的,她有帮手,还有那些叔叔伯伯们。”
“可我真念她了,从小到大可没在家多少时日。”
“又要教她鼓捣那些虫子?”
“我有分寸……咱是女娃,又天天在外面走,可得学着。”……
秋后的恭州,墨砚去送货里找到梅叔并带给他一箱银子。“咋,舍不得啦?”梅叔看他不大高兴的面色便道。“没,我爹说拿给您和伯父就行,其他没讲。”墨砚应道。梅叔便知他不舒坦的原因了。“跟你爹吵架啦?”
“不敢。”很儒雅斯文,样貌也很年轻。“可是……”他又道,“梅叔,侄儿不傻也不蠢,却永远不能为父亲分忧。父亲对我怀有戒心!”
“公子怎会如此想呢?那是爱,只是有些无法说明。”梅叔便说。
“可我想为他分担,就像我贤大哥一样。”
“那要是你出来了,谁打理家中一切?阿忠也是老人儿了呀。”
“我……”
“有些道理公子不是不懂;将士们在军营训练,后方也要发展,所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都是贡献。可如若真起了战事儿,你那般想便是对的。”
“……梅叔,我知道了!”墨砚便释怀了些。“哦,伯父好吗?我爹听说了他好多的事儿。”
梅叔笑笑。“好的。”
“伯父他……”
“没什么!……那先生听了可有说什么?”
“没,就听听!”
“……夫人身体可安好?”
“我娘挺好的。”
“那就好。那请公子在外小心些,早去早归。”
“诶。”后梅叔就将这些银钱分了出去。“……这钱还真来的及时,我们账上早没钱了。”他对进宝道。
“是的。”进宝道。“照顾他们的家人是我们应该做的。”又说:”老梅,咱这个年儿里也别做什么了,让大家好好过个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