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段渠与父亲一直私下里有书信往来。 这一趟,谢端离开北境后,没有从幽州走,反而快马加鞭地去了并州见段渠,之后再经冀州回的京。 他一路与风吟两人轻装简行,行踪不仅瞒过了锦衣卫的眼线,也没惊北狄人,直至到了京畿一带,他才故意露出行踪。 顾非池信手摘下了脸上的半边面具,露出那张俊美如画的面庞。 他闲适地靠在后的红木书案上,淡淡道:“当初段渠听说谢家出事,擅离守地,想去京城为谢家陈情,人都出了并州边境,幸好刚入冀州就被我爹派人给拦下了。” “段渠不错。” 但顾非池也道,若非谢端出面,段渠哪怕对皇帝再不满,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倒戈。 “……”谢端抿唇不语,脑海中想起段渠看到父亲的头颅时嚎啕大哭的样,闭了闭眼。 “王思成在并州也有五多了吧,也该挪个位置了。”顾非池又道。 王思成是并州布政使,也是两朝老臣了,布政使是封疆大吏,在地最多六一换。 如今并州军权到手,下一步,就是政权了。 “不急。”谢端却是摇头道,“段渠说,王思成对他释出了善意……” 段渠擅自离开并州,瞒得过皇帝,可瞒不过王思成的耳目,两人从前素往来,王思成竟替他瞒下了。 谢端从一旁案上的盒里拿出两枚红色的小旗,分别插在了舆图上幽州西北凉州的位置上。 苍白的手指在幽州、并州与凉州之间划过。 这三地彼此相连,在舆图上隐隐呈现出了剑指京城之势。 并州关乎大,必须拿下。 谢端眸色深深,定定地凝视前的这舆图,手里又捏起了一枚白色的小旗,慢慢地搓弄,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顾非池给两人倒了两杯温茶,药茶的香味弥漫在书房内。 这药茶也是韩老大夫开的,用以给谢端补气补血,也让他天天喝。 韩老大夫说了,这是养生茶,普通人都能喝。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非池自己喝一杯,另一杯则递给了谢端,与他闲聊:“表哥,我在柳汌府里找到一件有意思的东西。” 谢端头也不回地浅啜了一口药茶,沉思的目光依看前的舆图,漫不经意道:“账册吗?” 顾非池头:“二十三前,就是乾元九,一批漕银在青州三青峡遭劫,这件事应当是皇上让柳汌私底做的,偷偷地藏下了八百万两。” “先帝嫡,咱们这位皇上,,上头有皇;贵,下有贵妃生的皇三;宠,比不上皇四,君恩平平。” “人脉,势力,拥趸,都要钱。” “乾元九后,皇上便不再捉襟见肘了,那之后,在朝中渐渐地传出了贤名,先帝给众皇封王时,还因此封了他为‘贤王’。” “这贤王,便是银买来的。”顾非池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轻蔑与讥诮,“还顺势除了皇四这个劲敌,还真是一石二鸟。” “那些账册呢?”谢端勾了勾唇角,温润的面庞上露出几分兴味,心分两路,目光还盯墙壁上的那舆图, “一会儿我让人送来。”顾非池豪迈地一口杯中的茶水饮尽。 谢端也喝完了杯中的这杯药茶,再抬眼时,面庞上笑容渐深,明明是清雅温的青,眼角眉梢却随这一笑露出几分凛冽。 他得再去一趟并州,会一会王思成。 谢端手里这枚白色的小旗插在了并州的位置上,作极稳,接放下了另一只手的空杯。 “阿池,”他抬手指了指皇宫的向,“是先……” “还是……”说,他又转而指了指北狄的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端的目光终于舍得从舆图上移开了,转过脸来,对上顾非池那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剑眉一挑。 “一起?” “一起。” 两人的声音完美地叠在了一起,整齐划一。 顾非池与谢端相视一笑,两人分别从书案上的盒里分别又取出一枚白色小旗,一人的手旗插在了舆图上狄的位置,另一人的手旗插在了京城的位置。 “笃笃。” 外头传来了两下敲门声,不等谢端出声,风吟就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一碗乳白色的液。 当风吟走到谢端身前时,顾非池已经那半边鬼面又戴上了,这一连串的作如行云如水。 “公,喝吧。”风吟端碗,直送到了谢端的手里,“萧二姑娘让我盯公喝完。” 谢端看了看那杯刚喝完的药茶,碗里的乳白色液一饮而尽,香甜的口感令他错愕。 风吟满意地收回了空碗,又道:“公,未时了,萧二姑娘说了,让公您下午最好养成午睡的习惯……” 他还故意去看顾非池,那眼神似在说,顾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