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路程四天就赶到了,希涅你给他一个笑容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呢。”
大王子喜欢看年青人谈情说爱,他是交际圈有名的“媒人”,最爱撮合俊男淑女。但是他笑着笑着,发现没有其他人附和自己,猛地想起现在还在安东尼·斯达克的丧期,于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收住笑声,小心瞟了一眼斯达克公爵。
公爵眼下深青,眼睛上布满血丝,他因为痛失爱子而深受打击,疲倦地说:“国王陛下,您不是有命令颁布吗?”
“哦哦,”西格瓦格一拍脑袋想起正事,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正要开口,公爵走上前拍了拍巴维亚的肩膀,低声说:“不用行礼了。”
“咳咳,”西格瓦格看见公爵的眼神,立刻接着说:“巴维亚,为了表彰你对王国的贡献,吾赐你为本人代表,全权代表本人督军,行使王室权力。”西格瓦格记不住华丽的辞藻,和他父亲能长篇大论几小时不一样,他能完整记住一个句子就是万幸了。他看了公爵一眼,似乎在问:我做的还不错吧?公爵冲他点点头。
另一边希涅正在和兰瑟进行拉锯战,她把自己的手挪开,他又握住,她挪开,他又握住,似乎对这种幼稚的行为乐此不疲。
有没有人管管这位举止轻浮、轻薄女性的混蛋了,巴维亚、西格瓦格、公爵仿佛看不见她无助的眼神,任她被摸来摸去,捏来捏去,没有一个人向她伸出援手,他们选择性无视了她。
他好像真的很喜欢她,他是认真的。希涅忽然冷汗直冒,意识到自己惹上麻烦,神色复杂地看着兰瑟,他痛苦地压抑着巨涛般的情绪,保持着人前应有的礼仪,回望她,天啊,他真的很想她,这深情的眼神看得她背后发麻。
今时不同往日,兰瑟在一个这样严肃正式的场合毫无顾忌和她亲昵,这些大人物却视而不见,换而言之,他们的包容是有砝码的,所以,兰瑟现在又升到什么地位了?他又有多大的权力可以让公爵都容忍他出格的举动?
他已经不是希涅可以随意抛弃的人了,不是那个在剑斗大会九死一生的小军官了。希涅感到后怕,大脑飞速思索对策。
要是知道,一个吻后果这么严重,她一定管好自己那两片肉,她和维尔特亲了这么多次,维尔特也没要她负责啊?反而是自己缠着他,喜欢和被喜欢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维尔特,她的心迅速沉下来,脸色也垮下来。维尔特无言的离去,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地她喘不过气。没有维尔特在身边,一切都索然无味,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像一朵迅速枯黄的花,凋谢在兰瑟的眼前。她不反抗了,眼神空洞,任由兰瑟摸她。
兰瑟发现她的异常,好看的眉头拧起来,不动声色。
王子走流程也表扬了希涅几句,只是相比巴维亚敷衍了许多,然后赏赐了一些宝石,圆满完成任务,便带着身后那群人离开了。
人走后,兰瑟更加肆无忌惮,指挥着侍从拆解床垫,因为担心她疼,他不敢冒然抱她走。他决定把希涅带到自己那里去,对她严加看管,不容许她再受伤。
恋人间理应如此,不是吗?他还要日日与她相拥而眠,只是亲一亲怎么能满足他?
“你当老夫死了?敢从老夫眼前抢人?”巴维亚气的砸床,“你忘了老夫以前对你的忠告,成王者不能有弱点,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行事,是决定将她放在明面了?”
“对啊,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恋人。”他理所当然。
“你知道她的过去、她的目的、她的身份吗?你清楚自己在和什么扯上关联吗?”
“以后慢慢就知道了。”兰瑟毫不在意,示意侍卫加快动作。
“我现在有能力保护她,她至少不会再受伤。”兰瑟语气中带着怒意:“你当她是什么,你的工具?如果塞尔邦丽晚来一步,她会怎么样?”
“你敢质疑老夫?老夫在辅佐哈罗德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还没出生呢!”巴维亚气的大吼:“老夫的计划从来万无一失,至于风险,是可以出现的变量!”
“那就把她排除你危险的计划!她只需要拿原石就够了,其他事情凭什么牵扯她。”兰瑟低吼,失去了他如影随形的美好礼仪,像一头愤怒的狮子。
“兰瑟,你敢这么和老夫说话?别忘了是谁帮你走到今天的。”
“巴维亚,我们是合作关系,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个人事务。摆正你的位置!”
法师尊严受损,铁青着脸,万万没想到兰瑟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翻脸,这样沉溺情爱的人能在这乱世中担当大任吗?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
可他又别无选择。
自始自终,没有人问希涅的意见,她就像一件物品,谁厉害归谁。她还病着,加之思念维尔特心绪不宁,干脆合上眼睡着了。
她最终被兰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