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倒好,甩手就是一巴掌,同是下人,何苦来的,竟自相动手。”
“你是不知这丫头,是个手脚不稳当的主,就看煎药炉火的当儿,药罐子全在她手里碎完了。”蒋婆子想起满屋的碎瓷,火气就更大。
“碎了一个,就再从库房拿个新的药罐煎药,我不信咱们周府可就这一个罐子使。”
“碎完了,是满府上下能用的药罐全被她摔完了!”
“什么?”白凝和绣墩诧异的看着蒋婆子,反应过来她应当不会拿这种事骗自己,又看向跪倒在地的秋晗。
蒋婆子只等着这做错事的小妮子,原形毕露,年纪不大,天天喜欢在主子面前装成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嫌。
秋晗立刻一边哭,一边乱摆着被烫伤的手,“奴婢的手劲太小,每次都端不稳药罐。”
白凝本想说上两句,但看见秋晗的手被烫成那样,软了心,对蒋婆子说道:“黄夫人的身子急等着吃滋补血气的汤药,可不能耽误,快去买些药罐回来,赶紧煎好送来内院。”
“给奴婢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吧,奴婢腿脚利索,现在就跑去铺子,让掌柜的送来。”秋晗抱住蒋婆子的腿,苦苦哀求。
蒋婆子也不想同她扯皮,一抬腿,扭过身去,“行了,看你年幼不成席,快去快回,让掌柜的把好货全送来,敢有一个次品,你和那家掌柜都等着吃老娘的巴掌吧!”
秋晗应了下来,等众人走了,摸着红肿的脸,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入夜,屋内浓郁的血腥气总算散去。周瑛陪着黄媛,见她脸色惨白的吓人,直到看她把一大碗的汤药喝下,周瑛心里才安稳些。
有经验的稳婆说,女人生完孩子都这样,多喝些补血补气的汤药就好。
周瑛恨不得隔一个时辰就给黄媛喝些补药,尽快把她的身子补回来,可也知道是药三分毒的老理。她端了碗熬了一整夜的乌鸡米粥,细细喂黄媛吃下。
“阿姐,孩子咱们就叫黄小果,周果果好不好?他偏说难听,叫诸葛果才难听。”周瑛撇了撇嘴。
黄媛费力的笑了声,转而说道:“等我身子好些,就要他的一纸和离书,到时孩子姓什么都不重要了。”
“阿姐。”周瑛急切的说,“你真的不要再好好考虑吗?如今有了孩子,或许你会接纳他呢。”
“你同吴主有了登儿,可你真的有爱过他吗?”
周瑛被黄媛牢牢盯着,无法辩驳。她没有理由和立场,来劝说黄媛改变自己的心意。
她爬上床,拥在黄媛的怀里,说道:“好,我陪阿姐,一起护着果果长大,我呢,就陪她骑马射猎,读书习字。阿姐就陪她女红针绣,尝尽珍馐美味。”
她已经把以后的日子,安排完美,在庐江这里,会是她的桃花源,不再有痛苦,别离,一切撕裂她的不堪。
待到黄媛熟睡后,周瑛轻手轻脚离开了。刚准备回房,就被侍婢喊去厢房,说是黄小果吃完奶,不愿睡觉,正闹着。
周瑛进屋,瞧见刚刚吃完奶的黄小果,奶香奶香的,依旧躺在诸葛亮的怀里,张牙舞爪的哭着。
嗓门真大,真不知随谁。
抱了这么久,他也不嫌累。
周瑛在心里吐槽完父女两,走过去要给黄小果抱过来,却被诸葛亮有些拒绝的眼神盯上了。
“不抢你的宝贝,可你这做爹的,压根不会抱孩子,孩子胳膊被束在里面,她不舒服。”
诸葛亮半信半疑的把孩子交给了周瑛。
果不其然,到了周瑛怀里,哄了片刻,就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