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她在府中彻底立下了足。等到了那日改口喊她夫人了,咱们内院哪里还有好日子。”
秋晗一席话让春梅脑子里想象出,等周瑛真成了内宅的女主人,这进府半日就敢立规矩的风火性子,真要让人胆颤,到时哪有一日的安生日子。
不成,坚决不成。
春梅掸掸衣裙,对秋晗笑道:“我自有办法逼她离开。”
秋晗殷勤又给春梅添了水,“我人小,无依无靠,总算遇到春梅姐姐您,待我这般好。这以后啊,姐姐您有事尽管吩咐我,内院只有您当家做主,我们这些没势的,才不得受苦。”说着,拉起春梅的胳膊,好一顿亲近。
“你放心,在这内院,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给你脸色瞧。”春梅轻拍秋晗的手,“连绣墩那丫头都不敢!”
两人说了好一会话,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忙去。
周瑛这边,收拾屋子,费了一下午的神,待晚膳传来,终于得歇歇空。
白凝举着筷箸,准备布菜,认真听绣墩一一介绍这食案上的珍馐。听到哪道菜好吃,立刻给周瑛的盘中添上。
不一会,周瑛的盘中就堆成了小山丘。
“女郎,您快尝尝啊!绣墩说这好吃就一定好吃。”
绣墩爱吃,吃成了行家,连白凝都知道,周瑛能不知道吗。
只是,她嘴上不说,心里却在忧心黄小果有没有按时用膳。若是又耍玩,不吃。她立下的规矩,可没人敢大半夜的起灶火。
就这么怀着心事,三口两口,随便吃着。间隙主动向绣墩问起春梅。知道是当年迁居到此地后,府中给黄小果找乳母。原先不止春梅一个,诸葛亮让绣墩请了三个乳母留于府中,一同照顾黄小果。可等到黄小果一岁多,另外两个乳母不得黄小果喜欢,先后被打发了出去,如今就剩春梅一人。
“家主经常十天半月的不在府中,内院一应事务都是奴婢打理,这管教照顾果姐儿的事,便落在春梅身上。”绣墩说。
十天半月不回府?
周瑛明白过来,为什么到现在,夜色墨浓了,都没听到诸葛亮回府的动静。
用完膳后,白凝打了水来,伺候周瑛洗漱净身。
折腾了一日,慵懒坐在妆案前。
周瑛随手打开一个瓷瓶,瞧见是抹头发的桂油,淡淡香气萦绕于鼻尖。
用指腹沾了些,放在鼻下,这味道难得她喜欢。
涂抹一些在乌发上后,又梳了好一会的头发,慢吞吞的,耳朵始终在听隔壁的动静,只怕黄小果夜里闹出什么事来。
直到白凝打着哈气,又给屋子里添了烛火。周瑛这才把梳子放下,回床睡去。
翌日清晨。
白凝挑了帘子进来,刚伺候周瑛起身,就听她询问,昨夜庖厨可曾偷偷开灶火给黄小果做食。
白凝摇头说没有。
今儿一早绣墩便去庖厨问了,问完便告诉白凝,估摸着周瑛晨起后会问起此事。
周瑛心里说不上的滋味,一边担心规矩立不起,一边又担忧真饿着黄小果。
她也就在孩子事上,如此优柔寡断。
白凝刚给周瑛梳好发髻,打开妆奁盒子,挑佩戴的首饰珠簪。
眼睛直勾勾盯着奁中的珠翠,皆是做工精致奇巧之物,挑了一支金镶珠石兰花蝈蝈簪,拿起对周瑛道:“女郎,这只簪子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