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金钗晃的人无法直视。
她便是王员外的掌上明珠,王见秋,她端坐在王夫人一侧,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王夫人也唤来下人,端上糕点,果脯供众人品尝。
孙姨娘捏起一块果脯,眼睛一转,乐呵呵的说:“我听说这兴裕斋的果脯最是香甜,果然只是闻闻就与众不同。”
其他人也附和着,只见她咂么着嘴,继续说道:“听说你曾经是磨豆腐的,除了豆腐可吃过这等吃食?”
夏南乔哼了一下,轻声嘀咕道:“吃食?我看你像在吃屎。”
王员外与尚家也算世交,其中又有亲缘关系,因此在座的女眷都很熟稔,聚在一起,聊个不停。
大家闲着也是无事,王夫人便让王见秋,准备套工夫茶。
只见丫鬟们抬来流云案,上面放置着一套精致的茶具,王见秋优雅的浣洗了双手,轻柔的摆弄着茶具。
夏南乔觉得无聊,便扭过头去,看向另一侧,那边正有一队鸭子游来游去。
她用手撑着脸颊,看的入迷,忽见水面上倒映着人影,抬头一看,原来是尚北山。
看来,他也是无聊的到处闲逛,夏南乔莞尔一笑,对方也回敬了微笑。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孙姨娘的声音。
“我们在这里欣赏见秋的茶艺,有人却不当回事。”
待夏南乔转回身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
正在倒茶的王见秋很是不悦,瘪着嘴说道:“少夫人,如此不屑一顾,或许是我的技艺不能入眼,想必你对茶艺很是精通吧。”
坐在一旁,不知是谁家的娘子紧接着开口嘲笑:“她懂什么茶艺,不过是个开茶寮的,一月的盈利还不如我家一天多。”
王见秋缓缓起身,让丫鬟去换一套茶具,装模作样的说:“少夫人经营茶寮,必定对功夫茶有些研究,小女真要讨教一番。”
夏南乔连茶具都认不清,更别提什么功夫茶了,本想厚着脸皮推辞,却被孙姨娘一句话,拱出了火。
“她就是个磨豆腐的,懂什么经商之道,还不是靠着尚家在后面扶持。”
“是要看功夫茶吗?那我就给你们露一手。”夏南乔撸胳膊挽袖子的走到流云案前。
四周传来阵阵嘲笑声,有说她不自量力,有说她恐怕连茶具都不会用,刚刚接话的女子,还挖苦她,别丢人现眼。
夏南乔也不用凳子,直接站在旁边,将茶叶随手扔进茶壶中。
才一个动作就引来周围众人的冷嘲热讽。
“你到底会不会呀,可别糟蹋了我们的茶。”那女子又尖酸刻薄的嘲讽起来。
只见,夏南乔将水倒进杯中,摇晃了几下,突然冲着女子用力甩去,嘴里念叨着:“这个动作叫做泼茶。”
女子尖叫着向后闪躲,冒着热气的茶水冲她飞来,吓得她花容失色。
孙姨娘急了,站起来就骂:“你这是什么功夫茶,分明是乱洒。”
夏南乔却不紧不慢的又倒了一杯,纠正她道:“这一杯才是洒。”
茶水被用力挥洒,在半空中以扇形飞向孙姨娘。
众人皆惊慌失措,不明所以的看着夏南乔。
王见秋还是见过些世面,即便四周慌乱嘈杂,她依旧泰然处之,只是心中不由感慨,她还真敢。
最后,夏南乔向她敬上一壶浓茶,走到她面前,直接将茶水倒在地上,溅起的水渍弄脏了对方的绣花鞋。
“这一招叫流。”
二人对视,眼中似有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