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缝轻轻洒下,将趴在桌上安眠的逐雨脸上镀上了一层金光,微翘的睫毛随着她轻缓的呼吸一颤一颤,周围的空气都陷入了沉静,生怕搅扰了她的美梦。 窗内的世界还沉浸在梦境中,窗外,微弱的鸟鸣和轻颤的树枝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伴着寒风的呼啸,打破了这份宁静。 逐雨揉着眼睛从桌上支起脖子,她觉得自己全身都要散架了,心中暗许再也不不这样睡觉了,又扶着僵硬的脖子向后倒去,躺在地上伸了好几个懒腰,才行动自如的起身。 她推开房门,春寒料峭,才迈出一步她就被寒风撞回了屋内。 整个院子静得好像除了她这世上再没别人了,她沿着回廊走去东厢房,轻敲了几下房门,却无人回应,又带着一丝担忧去敲了正房的门,屋内似是也没有人。 她不由得揪起心来,昨夜学了一个字,叫做“梦”。难道她昨日经历的那些,都是梦境吗?她失神地走到了疏桐斋的匾额处,抬头望见那三个字时,内心的慌乱才得以平静。在她纠结着是否要跨出那一步时,她终于听到了一直期待着的声音。 鸣珂和云初有说有笑地回来了。 他们看到立在门内的逐雨,快步走上前,“怎么了,有事要出去?”鸣珂问道。 逐雨摇摇头,鸣珂继续道:“我们每天日出之时要去朝雾峰上晨修,其实也就是在那儿打坐调息。你睡够了吗,等下换师兄给你上课,你再回去多休息会,我去二师兄那儿帮你拿些朝食。” 云初一把将他推进疏桐斋内:“刚才打坐的时候你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赶紧回去睡觉吧,等我拿了朝食回来就继续给逐雨上课。” 逐雨点头如捣蒜,鸣珂揉着脖子撇了他一眼,打着哈切慢悠悠地回房了。 逐雨回到房间后没等多久,云初就回来了,还带了一笼香香软软的奶黄包,她小心地拈起一个,橙黄的柔软面皮却有着灼热的触感,她被烫得缩了缩手指,将奶黄包在两手间来回倒腾。 云初对着她温柔一笑,一掌拍起放在桌上的筷子,迅速夹住那扑腾的奶黄包:“吹一吹再吃,小心烫。” 逐雨点点头,撅起红润的唇瓣,轻轻吹起,天气寒凉,奶黄包上升腾起的热气很快消散,云初看她还在努力地吹着,又是一笑,将奶黄包夹到她手中:“再吹就凉了,快吃吧。” 掰开奶黄包,盈润的内馅带着浓郁的奶香扑鼻而来,逐雨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简直惊为天人,昨天大家伙聚在一起用午膳,她太过拘束,再加上有寒泉这个超级战力,若不是昌容阻着大家大块朵颐,她根本吃不上什么,就像那飘着米香白玉似的小糕点她就一块也没尝到。 云初看着逐雨不紧不慢地吃着奶黄包,不禁想起师尊同自己说的那些话,他不相信小小一壶仙酿能有如此作用,昨日鸣珂他们离开祈春殿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进殿询问了师尊。 师尊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两三句将他打发走了,回来后,他仔细再脑中回想起见到逐雨后的种种,终于说服自己放下了戒备之心,她眼中的清澈纯真是怎么也装不出来的。 吃完东西,云初就开始上课了,他完全不是鸣珂那种囫囵吞枣式的教授,而是每一个字都面面俱到的讲解,到练习写字时,为了纠正逐雨错误的握笔姿势,他更是取了丝带将逐雨的手和毛笔轻轻绑在一起。 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快完成了白日的份额,云初看着摆在桌上的滴漏,算算也差不多该用午膳了。 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连香院前人来人往,昌容皱着眉看了一眼,现在正是饭点,连香院的门槛都要叫来取午膳的师弟师妹们踏破了,云初还是真会使唤人,叫她为他和逐雨取午膳。 她悄悄地避开人群,灵巧地翻进厨房,差点就撞上了焦急备菜的寒泉。 寒泉持刀的手闪了闪,都不等昌容开口问,便指着一个打包好的食盒道:“喏,就在那儿。” 昌容点头道了声谢,将食盒用衣袖仔仔细细盖住,才又翻墙离开。 疏桐斋出奇的安静,往日这时候,光是鸣珂一个人就能吵得天翻地覆了,再加上云初时不时呛他几句,两人还能吵个有来有回,饶是谁来了都受不了。 她行至书房,抬手敲了门,听到屋内人回了一声“请进”才推门而入,而闯入眼中的景象却是云初握着朱笔站在逐雨身后,而逐雨的手竟然被丝带包了个严实,正伏在书案旁小心翼翼地写字。 “你们……你你绑着她的手做什么!她跟鸣珂那皮小子能一样吗!有你这么教人的吗!”她心下无名火起,手中的食盒也脱了手,直冲云初脑门砸去,见他被砸得七荤八素在地上哀嚎的样子还不解气,又攥了拳怼到他眼前。 云初抬手拦了一下:“别打,别打!没绑多紧,就是帮她固定着手和笔而已!” 昌容仔细的捧起逐雨的手,解开那缠了一圈圈的丝带,翻来覆去确认了好一会才放心。 云初被昌容扔出的食盒稳准狠的砸中了额头,他躲在门后小心地揉着头上的大包,生怕昌容一言不合又要打他:“今天的计划已经完成了,你来的正好,等吃过饭休息会儿,我打算带逐雨四处逛逛。寒泉怎么没来?” 昌容没理他,捡起扔在地上的食盒,揭开一看:“还好扔之前用法术护住了里面的东西。” 昌容在逐雨对面坐下,打开食盒取出一碟小炒黄牛肉一碟小菜和四碗米饭,她将牛肉和青菜整齐的码在饭上连同筷子一起推到逐雨面前,这才偏头对云初道:“去叫鸣珂来吃饭吧!”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