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郁太太,您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骆鸣声音剥离了情绪,显现出又冷又冰的色调,“课上一切规则由我来定,不要干涉我。”
“好,那是肯定的,麻烦你——”杨舒晴话没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她放下手机,心脏跳得很厉害,有种置身不似现实的梦里。
“怎么了?”有人问。
杨舒晴定定神看向对面,唇角掩不住地往上翘:“网球课的事情解决了!”
她早上把郁霏扔家里写作业,跑来赴齐爱的早茶约,两人吃吃喝喝从八点到十点,现在拿一壶袅袅生烟的普洱磨时间。
齐爱比了个大拇指:“可以。”
她和杨舒晴差不多年纪,有点吊眼,此刻是弯着的,没什么攻击性。
“为了这件事,我真是焦虑死了……还好有他。”杨舒晴想到丈夫,心里跟浸了蜜似的,“我周三晚给他提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
“那是,郁总就霏霏一个女儿,不满足她还能满足谁?”
杨舒晴心情大好,很豪横地说:“早茶我来请啊,你别和我抢。”
“切,随你。”齐爱嗔她,不过顿了下又问,“等霏霏上课时间确定了,你要去陪着上课吗?”
杨舒晴奇怪:“不然呢?”
“霏霏大了,你别总跟着她,也该有自己的事情去做。”齐爱说,“我这边有个客户在招人,朝九晚五,内容简单工资也不错,你去试试?”
“我做不来的,算了。”
齐爱提醒:“上次他们家不是骂你不工作只知道用老公的钱吗?你都忘了?”
“我公公婆婆没骂,是我老公他姐姐说的。”杨舒晴弱弱申辩。
齐爱有点无语,举起手:“行吧,他姐姐,我说错了。”她不想在人的问题上纠缠,继续劝她,“不过你看我,一个人带儿子很辛苦吧,不也自己开了家工作室吗?而且你能自己挣钱,郁总不是更高兴?”
提到丈夫,杨舒晴有瞬间的心动,却依然犹豫道:“可我要是工作了,霏霏怎么办?”
“让保姆陪啊,她不就是做这些事的?”
对啊,她怎么忘了邱雨?她眼睛一亮。
齐爱叹气:“你对保姆好归好,但真的要学会拿捏啊,不然迟早会后悔。”
“我知道你的意思。”杨舒晴抿唇,“这不是刚刚开始做,还没习惯吗?”
齐爱虎着脸教训她:“是不习惯,还是不忍心?”
“一开始都有,但做过后觉得还行。”她仰脸很自信地说,“反正她会答应的。”
回家后杨舒晴就和邱雨提了陪课,邱雨确实如她所想的没有拒绝,但又叫住她:“舒晴姐,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
杨舒晴心里一紧,脸不由绷起来:“什么?”
邱雨以为她误会自己要找借口,忙把十月份要自考的事情说了。
杨舒晴愣了下:“自考?”
邱雨赶紧承诺:“你放心,我只请周六一天假,也会提前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的。”
杨舒晴定定看她,思绪却飞回了某个夜里。
那是她与邱雨第一次见面,两人只有过匆忙的几句话。
杨舒晴记得很清楚,尚显青涩的女孩面对询问为何晚归时,害羞地表示是自己在书店看书耽误了时间,而另一边,她的母亲也笑着说,自己女儿从小就喜欢看书,成绩很好。
可现在呢?
“你……”杨舒晴一时间表情复杂。愁绪无可避免地在心里乱窜,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邱雨见状不由忐忑:“舒晴姐,你要说什么?”
她怯怯的样子撞过来,杨舒晴突然回了神:“哦,没有。”她摇头,又迅速补上一句,“你加油。”
这句话,是百分百的真心。
在与RIM确定好上课时间后,杨舒晴把邱雨拉进微信群,群里有骆鸣和童小江。
童小江先发了个“你好”的鬼畜表情包,然后火速撤回,转而发来张图。
童小江:你好,这是课程安排,请查收。
童小江:其他事项,会在上课时由骆教练告知。
邱雨:收到。
她来不及点开图片,微信里忽地显示新增了两个好友申请。
一个头像为卡通网球拍的,是童小江;而另一个,头像为一只胖狸花的……是骆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