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怂恿杨氏一脉兴风作浪。”
梁丘松看了杜贤雨一眼,愕然道:“那时传出京的风声,是杨氏一脉解除青丝退,造福京中。怎么万大哥一开始就断定他们不怀好意?”
万奎哈哈一笑:“当年,伏妖八卫还乡之前约好了各支后人,绝不踏足京师。”
这次,杜贤雨先开了口:“这是为何?”
万孟刘江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眸子里除了含着笑,还带着一层缅怀、骄傲。
江三娘柔声说道:“石老太爷对其他八卫情义深重,八卫主动提出,卖妖的营生,让由石家一家经营,为免后人眼馋石家富贵,心生不忿起了歹念,对石家人不利,又约定后人无故不得踏足京中。”
万奎皱眉,瞪了杨归农一眼:“杨家毁了约定,不是不怀好意,又是什么?”
梁丘松难得地笑了起来:“没想到,我外祖父竟对八卫有这么大的影响。”
万奎最是爽人快语:“我爹年轻的时候,是我们镇子上,一家客栈厨房里的伙计。一天到晚受气,别人打了左脸,还得把右脸伸上去。不管客人有什么过份要求,都得想方设法地满足。有一回,一个县官儿带着个小妾住进了客栈。那小妾第二日早膳,想吃现抓现做的红烧鲤鱼。还说什么,她的鼻子灵得很,别想糊弄她!”
万奎气愤难平:“好家伙!就这小妮子一句话,害得我爹一宿没睡好!那时,正是一年最冷的时候,天寒地冻的。我家住得距河边太远,我爹怕误了时辰,大半夜的就出了家门,紧赶慢赶到了河边,凿了河上的冰,直挨到天麻麻亮的时候,才下网。红烧鲤鱼做好了之后,我爹赶紧端了过去。谁知,那小妾说做得不对,她昨天明明说的是,要做成清蒸的!”
众人听了,都气愤不已。嗡声大作。
胡夫人刻薄道:“这小妾,想必也是好不容易,才混上个妾的名分,一朝得志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侯夫人,你说是不是?”
长兴侯当年有一房极宠爱的小妾,长兴侯夫人吃了她不少苦头。胡夫人这话正戳中了侯夫人的隐痛,因而侯夫人没有应答,只略略地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胡夫人觉得很受伤。
万奎:“我爹一听,就来了气。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张口就喊她夫人,说客栈里的伙计都听见了,明明说的是红烧,夫人若记不得了,把其他伙计叫来一问便知。这下子好了,那小妾又哭又闹的,一面拉着县官儿不依,一面指着我爹的鼻子,问他是不是吃了狗屎炒辣椒,说话又臭又冲,讽刺她明明是个小妾的身子,偏要耍正房夫人的威风!”
众人听得又咂嘴,又摇头。
啧啧,狗屎炒辣椒。
这小妾,嘴是真损啊。
长兴侯夫人眉头直打结,一脸苦相。
万奎:“客栈老板为平息事态,果然把店里的伙计都叫了来。那些人,哼哼,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个个都说,那小妾一开始说的就是清蒸鲤鱼。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爹只得咽下苦水,跪在地上,低声下气地承认是自己搞错了。就这样,那小妾还不饶人,笑眯眯地问我爹,他早上吃了什么。我爹血气直往上冲,可想到家里几张要吃饭的嘴,只有生生忍住,说他吃了狗屎炒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