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给我讲讲？”
华庭筠拍着腿大笑：“好好好！改日你带来，我仔细地给你讲讲，你小时候学过医？”
清寒摇头道：“没有，也就是闲来读读，开卷有益。”
华庭筠赞道：“孺子可教。”
墨竹在旁边不满道：“你们俩才见面，就互相吹捧，能不能收敛点？”
华庭筠拿起拐杖，轻敲了一下地：“该收敛的人是你！你呀，好好珍惜着她，凡事多让让，毕竟人家是位姑娘家，这世上多得是‘有缘相逢，无福相守’之人。”
墨竹蹙眉：“你又来了，多少年过去了总喜欢大半夜伤感想老太婆，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怪病！”
华庭筠严肃道：“我已经散了帖子找同僚和学生进行二次会诊，他们明日到。”
墨竹点头；“您先好好休息，我们明日再议。”
墨竹带着清寒向华庭筠道别，出了这间小室。
第二天一早，之前收到华庭筠亲笔书信的同僚和他的学生陆续赶到，所有人齐了之后，戴上药巾蒙住口鼻，入了后院的最后一间厢房，那里停放着一具尸体供众医探究。
清寒跟在墨竹身旁，静静地听着他们高谈阔论，分成了两派争执不下。
清寒低声问墨竹：“你怎么看？”
墨竹道：“我心里也有些摇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清寒嘀咕：“不像什么传染病，倒像是中了毒症。”
墨竹惊讶，失声道：“中毒？你这么认为吗？”
清寒点头：“你看他指甲上的月牙，跟地狱谷里的死尸一样隐现赤色。”
众医者停止讨论，转过来看向清寒。
有人好奇发问：“请问姑娘从医多久？”
清寒直率道：“我不是大夫。”
“不是大夫？”一位青年医者气愤道，“不是大夫你跟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清寒尴尬：“我??”
华庭筠拄着拐杖站起身：“不见得是胡说！”
墨竹同意道：“我们一心只想着会不会是瘟疫，是哪一种疫症，可控程度如何，也有别的可能！”
一位老大夫摸着胡须点头：“如果真有人恶意散毒，这件事就麻烦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探讨起来，清寒轻声对墨竹道：“我先回去了。”
“正好，帮我捎张字条给大哥。 ”墨竹提笔写了纸笺交给清寒，瞥了一眼天色，道：“天有些阴，一时半会儿雨不会大，路上小心些。”
清寒将纸笺塞入怀中微微一笑：“我快马加鞭，不会淋着雨。”
墨竹莞尔一笑，便顾不上她，加入了那些医者一同商议。
清寒去牵了马步出济世堂，策马往齐王府赶去，本想抄小路回去近一些，没入树林子竟转迷了路，远远看见一条小溪，下马往溪边去，她将马栓在一棵小树，好让马也歇会吃点冒芽的小嫩草。
清寒蹲在小溪边，洗净双手，掬水解渴，忽听见马嘶，急回身去见一道黑影从林中闪出解了拴马的绳子，拖着马就直往前跑，她着急地奔去，喝道：“你干什么！”
那马贼头也不回地踩镫上马，清寒一掠落在那人身后的马背上。
二人骑在马背，马惊啼一声，撒开四蹄子向前飞驰。
清寒左手拔出匕首向那人刺去，马贼连忙回身反手抵挡，一边用生硬的东原话，道：“不跟你打，有人追杀我！”
清寒好气又好笑：“你明着抢我的马，就不怕我杀你了？”
马贼口气不小：“你的马算我买的，行了吧！”
清寒一听来劲：“你出多少钱？”
马是墨竹的，不过若有人开高价，清寒倒想做个中间人，卖了马也好赚点小钱。
那人却支支吾吾说不清：“再议再议！”
天色越来越暗，马在林子里乱转，清寒回头一望：“你扯什么谎，哪有人！”
话音未落，林中不知何处射来数枝劲箭，马贼挥刀及时替她荡开。
清寒惊讶，放下手中匕首，只听马贼忽喝一声：“坐稳了！”
他抓过缰绳，两腿往马肚一夹，带着清寒直往前驰去。
此人骑术精湛，受惊吓的马很快稳住心神，接纳他的驾驭往密林深处躲藏。
不知跑了多远，此人才放缓马步，停下来休息。
两人下了马，清寒才看清他的容貌，居然是西崎二王子阿古桑！
二人异口同声道：“是你？！”
清寒见他面色疲倦，身上有伤，血流不止，说有人追杀他，倒不像说的假话。
清寒讽刺道：“你不是早回西崎了吗？怎么在这里还弄得如此狼狈？”
阿古桑不解道：“狼，我知道，狼背，什么的意思？”
清寒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变得被人追杀这样困窘？”
阿古桑面色悲伤，双手握拳，愤怒道：“阿古纳叛变，他囚禁了大王！”
清寒看着阿古桑，他身材高大，肩宽胸阔，阴暗的天色却衬得他形单影只。
空气中充满了一种走头无路的无助感。
清寒好奇道：“你不在西崎帮大王，跑东原来做什么？”
阿古桑气愤道：“大王病了，我来东原求医的！”
清寒道：“大王得了什么病？西崎的大夫医不好？”
阿古桑道：“用东原话说，他们束手无策，我听说这里有一位姓华的大夫，非常得厉害！”
清寒道：“华老？”
阿古桑道：“你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