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点点头。
阿古桑感叹道:“现在只怕找到华大夫也无济于事,我收到消息阿古纳封锁了西崎边境,不让我回去,还加派了不少刺客到东原要取我的性命。”
清寒回想林中射来的利箭和阿古桑的语态神气,认定他没说谎,道:“你现在有藏身之处吗?”
阿古桑摇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才到金溯就收到消息,一时大意与我的部下失散了。”
清寒想了一想,道:“你跟我来,我有个地方非常安全,可以供你藏身。”
阿古桑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为什么帮我?”
清寒道:“给你吃住,当然不是白给的,你得给我钱!”
阿古桑瞪大眼睛道:“给钱不是问题,等我回到西崎??”
清寒打断道:“那就是没钱?买马的钱也没有?”
阿古桑略显尴尬:“嗯??”
清寒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古桑:“出点力气总行吧?”
阿古桑骄傲地弯起胳膊展示强健的体魄:“这不成问题!”
清寒浅浅一笑:“走吧!你帮我干活,我帮你找部下。”
阿古桑点头成交,二人翻身上马同坐一骑往林子深处去了。
清寒安置好阿古桑,回到百草斋。
屋内没点火盆,微冷,清寒感觉有些疲倦,刚想更衣歇息,想起墨竹的交托。
清寒从怀中取出纸笺,看了一眼,拿着它去找天南星。
刚举步,裙摆被什么东西扯住,低头一看是钟鲤咬住裙子的一角。
清寒弯下腰将钟鲤抱起,抚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宽慰道:“这几日有些忙,忽略了你呢!放心吧,等我赚了钱,给你建一个大池子,养满你爱吃的鱼,好不好?”
钟鲤瞪着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用脑袋蹭蹭清寒的手。
清寒将钟鲤放在地上,摸摸它的小脑袋走了出去。
天南星不在书房,他把办公的文书一并搬到卧室去了。
清寒穿过长廊时听见两个婢女闲聊,说天南星已经熬了整整三个夜晚。
清寒暗自感叹,因为那件事,她不喜欢天南星,不可否认的是要是没有这样一位,喜欢事事亲力亲为的王爷,金溯也不会被打理得如此繁华有序。
清寒带着墨竹的纸笺,玉漪不敢阻拦,放她进去了。
屋角的白瓷瓶里,斜插着一枝素心梅,孤艳幽香,与世无争。
天南星的眼底布满红血丝,面色微微苍白疲倦,一只手轻揉着太阳穴,一边翻看案上文书,听见通传,抬头看见清寒,笑容立绽,明媚无限:“你怎么来了?”
清寒扬了一扬手中的纸笺:“受人所托,来给王爷捎信。”
天南星起身接过:“是小竹的手笔。”
清寒道:“我先回去了。”
天南星拉住清寒:“不急,今日的点心是雪花酥,你爱吃。”
“雪花酥?”清寒确实喜欢倚桐轩的这道点心,听见名字就迈不开腿,心中盘算,吃了再走?
清寒欣然答应在茶案边落座,天南星微笑地将雪花酥推送到她面前:“在百草斋住得还习惯吗?”
清寒想吃好了赶紧走,嘴巴里塞满雪花酥,听见问话又不方便答,只能呜呜地点几下头。
天南星给她倒茶:“喝口水,慢慢吃,别噎着了。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缺什么,尽管告诉我。”
清寒摆摆手:“谢谢王爷关心,我不缺什么??”
天南星笑笑,唤来玉漪:“取一块金腰牌来。”
玉漪一愣:“可是,王爷??”
天南星蹙眉:“本王的话也不听了?”
玉漪只得退下,依着天南星的吩咐,取来了金腰牌,交到他的手中。
天南星递给清寒:“有了这个你就可以自由进出王府,到了我这里也不用通传,直接来见本王。”
清寒一愣,直言道:“王爷不怕清寒再骗你一次,偷你什么机密吗?”
天南星道:“本王行事光明磊落,即使有秘密也不怕你窃取!”
清寒爽快地接过腰牌:“既如此,我也不退却了,有腰牌傍身我也图个方便,王爷放心,我不会在王府住太久,等离开的时候自会归还。”
天南星诧异道:“怎么?住在百草斋不顺心?我也可以给你安排别的地方??”
清寒摇摇头:“百草斋很好,只不过,我总不能赖在王府里一辈子,得有个自己的住处。”
天南星问道:“你是不是对过去的事还耿耿于怀?”
清寒笑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我只是有自己想做的事,王爷多虑了!”
天南星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想做些什么事?”
清寒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等我办成了再告诉你吧!”
天南星微微一笑:“神神秘密的反倒让人好奇。”
清寒浅笑不语,岔开话题:“好吃,王爷不吃雪花酥吗?”
天南星宠溺道:“你喜欢,就多吃一些,我已经吃过一份了。”
清寒不客气道:“我一下子吃不了这么多,既然送给我,能不能带走?”
天南星轻快地笑起来:“可以,都给你。”他唤来奴婢,找了个小盒子帮她装妥。
清寒满心欢喜地接过离去。
天南星望着她的背影,觉得他们之间虽再能相见,却再难亲近一步。
从此以后,会不会像现在一样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