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道:“谁输,谁赢,我不在乎,对我而言,天下千万人的命敌不过他一人,我只要他安好。”
空空盯着孟玉娇许久:“你可真够狠的!”
孟玉娇道:“你尽心尽力维护齐王府,是因为得了老齐王的好处,想还他一份恩情,讨你的心安。”
空空捏碎了手中的糕点。
孟玉娇的唇角微微翘起:“你本是一个落魄街头的小混混,坑蒙拐骗,无恶不作,当年犯到齐王手里,原以为性命不保,他却宽恕了你,还认你作义子,收入王府,请最好的师父云义教你武功。”
空空怒视着孟玉娇:“你查我?”
孟玉娇不加理会,继续道:“可惜,云义背叛了齐王,害他的爱子险些丧命!一边是有再造恩德的齐王,一边是情义深厚的师父,夹在中间真令你为难啊!你不愿辜负任何人,只能拿自己出气,买醉,赌博,混日等死!”
空空的双拳渐渐握紧,骨节泛白:“不要再说了??”
孟玉娇笑道:“怎么?说到你的痛处?当初,你醉成一滩烂泥,差点冻死街头,遇到范淑贞,她为人和善,待你极好,鼓励你重新活下去,只是,好人向来命不长,你暗自欢喜的贞姐被尚田良玷污,才会纵身跳崖!”
空空冷冷道:“很多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孟玉娇站起身冷然道:“我只知你没那么高尚,为了给贞姐复仇,日夜想杀尚田良,还拉上我和萧大哥去任府帮衬你!害得萧大哥受了伤,差点无法全身而退!人啊,都是为达自己的目的,不惜拿旁人性命下注!牺牲一两个人与牺牲千万个人,有什么分别?你跟我有什么分别?”
空空否认:“我们不同!恨一个,杀一个,世上讨厌的人那么多,全都要杀绝吗?我曾经是很想杀掉尚田良,可是后来我发现原来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糊涂虫!”他一把捉住孟玉娇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去,“你跟我走!”
孟玉娇急道:“你干什么?松手!要带我去哪?”
空空认真道:“去找尚田良!”
孟玉娇吼道:“义父对我恩重如山,淑贞姐姐的仇我自会找姓尚的算清楚,但不是现在!”
空空哪听得进她的话,道:“我要去找尚田良,我不能独留你在齐王府,你必须跟我走!”
孟玉娇挣扎道:“王爷留我在此!”
空空眉尾轻扬:“我知会过他,要带你出府,他已经同意!”
春柔见他们争执起来,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空空对春柔道:“你!就你!替这位孟小姐收拾行装!”
茫茫白雪地,清寒重纱遮面,一身素白,背着寒水剑,一步步往前。
墨竹此行路线对外保密,依他的善变机敏,想要摸清路线实属不易。
清寒在墨竹临行前,赠给他一个小绣囊,内里夹了一片锦鲤的鱼鳞。
即便洗净又外裹香草,钟鲤依然可以分辨出来,有钟鲤引路,不管他在何方,她都能寻到他。
前方不远处传来刀剑鸣响,清寒见雪地里冒出一张巨大的网,朝墨竹兜头罩去。
寒水剑出鞘,清寒轻踏飞起。
剑划破巨网,剑气顺势扩散开去,冰雪激溅。
清寒无暇向他解释怎会出现于此,随即,卷入了战圈。
清寒如一片雪花,寒水剑散着霜冷的剑气,迅疾劈落带起强大的气旋。
墨竹迎上她的目光,一丝惊诧从他眸底闪过。
清寒无暇向他解释自己怎会出现于此,只朝他微微一笑,冲入战圈。
寒水剑散着霜冷的剑气,迅疾劈落,带起强大的气旋。
韩旻打了一声响哨,身着便衣的青麟卫,随即四涌而至。
战情反转,偷袭者被制服。
晨欢重整了车马,驶到二人面前。
墨竹对清寒道:“上车。”
清寒看了钟鲤一眼,小兽立即顺着她的衣袍攀爬到她的肩膀,躲入风帽里。
清寒坐入马车,墨竹跟着进来,晨欢嘻嘻一笑,放了帘子。
“你怎么找到我的?不会是靠钟鲤吧?这里面有玄机?”墨竹猜想着,从腰间解下清寒所赠绣囊。
清寒笑道:“你这么聪明,又何须问我?”
墨竹叹道:“我说过此行危险,这些日子你不是很努力攒钱,想在金溯置小宅度日么?”
清寒道:“原本是这样打算,不过,得知你要远行,念想就变了。”
钟狸从风帽中爬出,蜷伏清寒的膝盖,小鼻子呼着热气,顶顶她的手背。
清寒淡淡笑着,抬起手轻抚钟鲤的脑袋。
清寒缓缓道:“你也知道,我是孤女,自离开地狱谷,感受过外面的世界,于漂泊之后,很想要一个家,或者说,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墨竹好奇道:“这跟我远行有什么关系?”
清寒微低着头,看着钟鲤伏在腿上,惬意地阖了双眼,酣然睡去,轻声道:“心安归处,才是家。”
他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结结巴巴道:“反、反正来也来了,你那么想去帝京看看,就一起走吧!”
车帘随风摆动,清寒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地:“雨雪太大,雹子打坏了许多屋舍,这一路走来,我看见不少人冻死饿死,有的商家却趁机哄抬物价,着实可恶。”
墨竹叹道:“大雪封路势必物价上涨,初夏时,大哥就在担心此事,商定了良策,只不过,唯能在金溯推行,其他的地方无权去管。”顿了一顿,又道,“我更担心,受难的人潮都往金溯去,不知道能应付多久。”
清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