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了门后。
那弩箭直插进木桌上,仿若刚才并不是一场梦。
暂缓生机的戚艺婉直视着那柄箭,想到昨晚的行刺,她的心中警铃大响,开始恐慌自己的身份会就此暴露。
明明昨日的余孽都已清理干净,就算走漏风声,也应当不会将目光再放到她身上。
那一刻的生死相隔,彻底让她后怕,却也从心里感激纪斐的反应敏捷,只是被拽到后面的手腕确实有些疼,
纪容疏观察片刻后,见暂时并无生命危机后,才意识到还拽着人的手,立刻松开。
随后,一脸严肃地看向那支箭。
这箭实在来的太突然了,怎么会连一直在他身边的仇暻也没发现,他不知这是冲谁而来。
若是戚艺,一个只是平凡普通的书役何以招来性命之忧,除非他一开始便有所隐瞒。
但纪容疏很快否决了这一看法,他更感觉这箭是冲自己来的,他倒要亲自会会这人了。
于是,纪容疏走上前拔出那柄箭,才扭头对戚艺婉说:“戚兄,我觉得这箭来的突然,不若由我去报告给冯掌柜,看他怎么说?”
说着,他转了转一把弩箭,朝她示意。
戚艺婉对这个处理并无意见,她还顺溜地将门推开,恭送他的离开。
“那就劳烦纪兄了,您辛苦了,我就在这等候消息。”
到纪容疏跨门而出后,戚艺婉便啪地一声合门蹲倒在地上,将脸上的面具拆解下来后,把自己额头上冒出的汗一一擦尽。
她不是不怕,是不敢在纪容疏面前显露半分胆怯。
她借着面具才能伪装一二,终是得到了缓和。
眼下,她最应当思考的便是那箭从何来,因何来,为谁来。
戚艺婉对此无奈叹气,怎么自赐婚一事后,自己的霉运便每况愈下地差了。
这运气倒真是不好。
她在这边感慨时,纪容疏已然拿着弩箭直奔三楼而去,进入熟悉的房内后,便看到仇暻正单手押解着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的手臂上被割破,不断向外流着血,脸上也皆是痛苦之色,仇暻的剑直抵他的脖颈,甚是骇人。
纪容疏将箭随意一丢,哐当落地后,就座于高座,看着他们。
仇暻看清来人神色后,立即下跪,手中的箭更是往黑衣人的脖颈深入了几分。
“主子,此人便是那射箭之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影卫,倒更像江湖中人。”
说出自己得到的结论后,仇暻便一直低着头,不敢敲上坐人的神色。
“仇暻,护主不当,自去领罚。我倒是有些好奇,江湖中人如何看上我这小小书局了?”
纪容疏淡淡地开口,周身的压迫感却叫人换不出气。
而那本还低首打定誓死不肯言说主义的黑衣男,猛地一抬头,便看见了自己印象中的人。
瞬间脸色剧变,他难以置信地喊道:“纪容疏?堂堂上京纨绔竟是这书局的主人,哈哈哈,实在可笑。”
话音刚落,仇暻的剑再次深入,血顺着剑身滴落到地上。
“是啊,你说的对,纨绔竟是这天下第一书局的幕后之人,是不是非常可笑?看来你们这行,接任务,对任务对象也不够了解啊?”
纪容疏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步履蹒跚地走向他们。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是针对我的书局了,让我猜猜,雇你的是顾允尧还是娄行?亦或者都不是?”
“我看,他们应当没有告诉你原因吧?”
每走近一步,黑衣男子的内心就惊恐一分,他明明并未说过什么,却被人精准看透。
直到那纪容疏站到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看来这次他们没有多用心,居然只排了个小角色来,什么都问不出来,那还是算了。”
黑衣男听到这话,竟然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暂时安全,只是下一秒,仇暻便抹了他的脖子,至死都难以瞑目。
“处理干净,将冯州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