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没有。”明氏斩钉截铁道,她摇了摇头,“最近有些倦怠罢了,无妨。”
薄微澜点点头,心里头却有了盘算。
待出了正房,她绕过一条长长的条廊,边走边道:“丽姑,你觉着阿母可是有事儿瞒着我?”
丽姑是她的傅母,也是明氏最信任的人。
丽姑脸上闪过几丝豫色,终是摇了摇头道:“小娘子不必多想,没有的事儿。想来是府里头一摊子事儿多,夫人有些疲乏罢了。”
薄微澜笑了笑,柔声细语道:“丽姑,你最不会撒谎骗人的,因为你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了。有什么事儿不如说出来,藏在心里可不好受,我总会知道的。”
丽姑犹豫再三,其实这事儿倒也没有一定要瞒着小娘子,只是明氏告诫过先不要说。
她还是下定了决心,闭口不谈。
不过只过了一日功夫,整个宅子的人便都知道了。
因薄太后亲派了身边的林媪来,名为奉太后娘娘的恩典送些节礼来,实则是来相看薄家的小娘子们的。
林媪虽上了年纪却瞧着很精神,人也十分健谈的模样,语气颇为亲厚道:“老太爷过世的早,太后娘娘每每想起心里头都不舒坦,总是念着过去的那些岁月。”
会稽郡吴县薄家这一支是旁支。薄太后昔年是家中的长女,两个弟弟分别为薄昭和薄曜。薄昭从龙有功被封为轵侯,如今一家子都在长安城。
薄曜英年早逝,留下两子。长子薄豫即是薄微澜的阿爹,如今任吴县县令,人沉稳低调,很受吴县百姓爱戴。
薄豫忆及亡父,心中也有些难受,他温和笑道:“太后娘娘念着先父和母家,臣及家中老小感激不尽,望太后娘娘好好顾惜身子,请林媪代为传达。”
林媪笑了笑,“老身记下了,大人请放心吧。”她抬眸朝薄豫身后望去,乌泱泱一群人,站在前头的还有两位中年妇人和几位衣饰鲜亮的小娘子。
林媪倏地眼前一亮,薄豫的妻子明氏身侧立着的一位月白曲裾的小娘子容貌出众,饶是林媪也见过许多出挑的美人儿,可这位小娘子却很有薄太后年轻时的风姿,媚而不妖,却让人挪不开眼。
薄二夫人胡氏轻咳了声,她扯了扯身侧的二娘子愿宁,给她使了个眼色。
愿宁忙上前一步,语气娇滴滴道:“林媪远道而来实在辛苦,大伯母和阿母已为您备好上房歇息。”
林媪挑了挑眉,笑了:“这位是?”
明氏嘴角含着柔和的笑意道:“这位是家下二娘子,闺名愿宁。”
林媪微微颔首,便不再说话了。
薄愿宁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望向胡氏,胡氏也有些摸不着北。
待送走林媪,薄微澜陪着明氏回到正房,还未等明氏张嘴,薄微澜笑了笑道:“太后娘娘虽然年年都派人送节礼来,可从不会留人宿在家中。林媪此行,送节礼是真,可还有个顶顶要紧的事儿吧。”
再联想到方才胡氏指使愿宁献殷勤的事情,薄微澜已能猜到五六分了。
果然,明氏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