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念瞬间犹豫地收回手,“有道理。”
华服男子抿唇:“我真是有意采购,绝不抢二位的。”
萧怀昭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这位老爷既然这么有钱,一定友人众多,不如这样,我们低价从药铺卖,你再转卖,这样能赚不少。”
华服男子眼神放光: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季念念跟萧怀昭一唱一和,把这华服男子忽悠地团团转,还许诺给二人不少好处。
三人商量完挖千金方芙蓉蕈墙角的事情,华服男子兴奋地离开。
萧怀昭看着男子欢欣的背影,冷冷勾起唇角:“给他们来点强力的刺激,将这捣乱的鲶鱼放进鱼群里。”
那男子果然不遗余力地找萧怀昭提供的几家药房,打听采购芙蓉蕈,甚至拉了他的朋友一起干,一下子让这潭水更深了。
李思仁在李家药铺愁得要命,这些日子不停地有人砍芙蓉蕈的价格,若是谈不拢,这些人立刻离开,甚至都不跟他讨价还价一番——
完全不像是前些日子,他可以高高在上地谈,甚至不高兴了还给别人加钱。
到底是哪个缺德鬼给他找不痛快?
他在后堂头疼地揉弄额角,白梦月又不请自来了。
她的脸色比前几次更差,登门便怒:“李思仁你怎么办事的?怎么外面流传的芙蓉蕈更多了?找了这么些日子,你查出一星半点来没?”
“哎呀,你问我我哪儿知道,也许就是别人自己弄出来的呢?”李思仁烦了。
白梦月沉着脸,冷笑一声:“李掌柜到底是胆子肥了,敢跟我叫板?”
李思仁懒散往椅背上一靠:“我哪儿敢?白掌柜口口声声说,这生意就跟我李某做,如今多了还这么多对手相互倾轧,白掌柜别不是过河拆桥吧?”
白梦月怒不可遏:“好你个李思仁,竟敢质疑我?”
她刷地一下,将一些登记册扔在桌上:“这些东西,从你李家药铺流往不少其他店铺,时间就在我们合作不久后,这些药材我记得就是李掌柜掩盖芙蓉蕈采买用的吧?”
尤其,有一些买芙蓉蕈的常客,居然流失到其他铺子了,这让白梦月被傅之远骂得极惨。
说她识人不清,又说她这点事都办不好,不如别当掌柜了……
白梦月怒火无处可去,只能算在李思仁头上。
李思仁拧眉拿起登记册扫了几眼,这些都是他正常与药铺往来的药材,这登记册明显是白梦月派人盯他记录下来的。
他这下真觉得白梦月是找茬的了:“白掌柜大费周章盯着李某,不就是不信我?可这不信也就罢了,竟然搞出个欲加之罪?”
白梦月猛然将登记册从李思仁手中抽走:“李掌柜几日不见,有了其他的货源跟常客,骨头都硬了,这东西咱们千金方自己吞了,你自己玩儿去吧。”
李思仁嘴角一抽搐——
白梦月不带他了,这不仅仅意味着他少了一大笔收入,还意味着他不能缺斤少两给自己谋福利,甚至可能因为得罪白梦月,再也买不到芙蓉蕈……
李思仁想说些什么道歉稳住白梦月,但白梦月竟然直接走了,连李思仁道歉的机会都没有给。
李思仁叹气,想着过几日,等他调查出问题,然后再送礼给白梦月,修复一下二人关系。
是夜,李思仁回到家中,疲惫地洗漱完准备休息,墙角一黑影闪过,速度极快,他定睛看了看,没发现什么,暗道自己神经过敏。
老鼠食人这消息,他也收到了,心中有些惧怕,但不知怎得,今日的熏香沉沉,让他觉得困倦无比,于是卷着被子沉沉入睡。
第二日,小妾觉得身边有些湿凉,她迷糊这摸了摸身边的被褥,“老爷?”
无人应和,她睁开双眼——
血糊糊面容上是空洞的双眼,一只老鼠从眼眶中钻出来,灰扑扑的毛发因血黏合成一簇簇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