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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两重逢(3 / 5)

着他在这勾栏里的见闻。

戏已开场,他在说些什么,润福听不清了。

他默默地退出戏场,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百花坊的门前,有些妩媚的小娘子正在招呼着来客,润福也被拉了进去,他问身边的女子,这妓坊里是否有擅长弹奏伽倻琴的姑娘。女子卖弄风韵,自是满口应承着说:“有,有,您进里面,我为您找来便是。”

润福依着她说的,走进其中一间。这室内的装饰,倒也是清新雅致,嗅不出俗艳之气。席间已置了酒食,润福索性也坐了下来,等待着弹琴的小娘子。

他端起酒杯欲要饮酒,渐闻轻步款款而来,先入眼帘的是一双脚踏入房间,再抬头见得淡青色裙摆,女子走进见礼,声音娇糯:公子有礼,向您问安。

这声音,不是贞香。

润福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坐在润福面前,将琴放置好,便打发侍女出去。“听闻您是来听伽倻琴的,不知您想先听哪首曲子?”

润福左手撑席,竖起右膝,同侧的手搭在膝盖上面晃着酒杯,说;你随意弹奏一首吧。

琴声响起,这音色音调音韵,别是一家。音符辗转之间,弹琴的姑娘看出公子似有心事。奏罢,便说道,“您若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小女子虽然低贱浅薄,不能为您解忧,但希望这伽倻琴声能给您一些安慰。”

“伽倻琴,我的贞香。”几杯下肚,润福已有些倦意。他靠在墙边问她,是否听过贞香的名字,她摇摇头。

“不过……”女子迟疑。

“不过?”润福眼里闪光。

“伽倻琴行城中有几处。琴定期需要保养,低贱的琴妓,只在这勾栏里便能找到几家保养。但我爱惜我的琴,知道这城中有一间知音琴行,便常去那里。老板是个为人和善的老伯,从不嫌弃我的出身,只是一门心思做琴,听说他也结交了许多琴友。您可以去那打听打听。”

“知音琴行……老伯?”

恍惚间,润福似乎在黑暗里找到了一束光,他瞬间来了精神。感激着对面坐着的琴妓,但是他必须离开了。留下银两后,他匆匆离去,消失在夜色里。

琴妓倚门:这样的痴情男子,世间少有吧。

润福一路奔跑,冲撞着穿越行人,人们只当又是一个醉汉发了酒疯罢了。

终于,跑到了“知音琴行”的门口,店早已歇息。酒劲上来,他抱住门板,就仿佛抱住贞香,再也不让你离开。

这一夜,他就在这样睡在了门前。

贞香算着日子,按着驿使当时的估计,今天应该能收到回信了。忘忧劝她明日再去,这样顺便可以把伽倻琴一起取回来,省得还要跑两趟。

她哪里在意多跑一趟,她只想尽快得知画工的消息。今日的脚步更急了,忘忧跟在后面,提醒小姐脚下当心。贞香的心,早已飞到了驿馆。

她穿越前街,匆匆赶到驿馆,驿使去收信还没有回来,那就姑且在这等着吧。

清早的后街,润福被人推醒。

“我说你怎么睡在人家门口了?年纪轻轻,倒是个醉鬼……”锦绣布坊的老板娘,一脸嫌弃地揶揄着润福,嘴里碎碎念着,走到自家店门口,还不忘斜眼瞧着他。

润福被她这一吵,睁开眼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原来他就这样守了一夜。也许因为醉酒,再加上吹了一夜冷风,他此刻头痛欲裂。

拍去身上的尘土,重新系好那歪斜的纱帽,他轻轻嗓子,有些尴尬地立在琴行门口。

正在拆门板的布坊老板娘,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着她的碎碎念:“这家再过半个时辰才开门,你就打算在这做个门神吗?”

润福整整衣衫缓解尴尬,既然还有半个时辰,那就姑且在这等着吧。

两人心意,寻寻觅觅,只为等到你。

(再续)

忘忧在门口守着,突然大喊:“小姐,驿使回来了!”守在店内的贞香,也来到门口,看到了远处风尘仆仆的驿使,他身后的马车上,承载了多少有情人的牵挂。

驿使进门,伙计帮忙卸下车上的信件。贞香开口:“您舟车劳苦,请问是否有汉阳那边的消息?汉阳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吗?”

“是啊,这一路走来,倒是世道太平,平安无事呢。”

贞香松了口气。

她守着他们分拣信件,忘忧也踮脚往里瞧瞧。

“开城北郊 贞香。这是您在等的信件吗?”驿使问道。

贞香一把接过信件,看出是月桂坊写信人的手迹,感激地连连道谢,拉着忘忧匆匆离开了。

“这小娘子,真是心急得很呐。”驿使和伙计打趣着贞香。

再次穿越前街,如一阵风来,似一阵风去。东来客栈的酒旗被春风拂起,贞香从酒旗下经过,时光仿佛拉长了她的脚步,匆匆的身影也被时光一帧一帧清晰地保存。

在那客栈后面,后街的平行时空,她要找的画工,正在那里翘首以待。

天涯。咫尺。

进了院门,信已被贞香攥出了褶。她关上房门,倚在门边,把忘忧也关在了外面。

拆开信封:

贞香女儿青览:

来信收悉,我身体无恙,无需挂怀……信中急切询问申润福情况,我已差人去申府打探,申府讳莫如深,只言不知去向云云。遂遣人往图画署寻檀园先生,檀园似已离开汉阳云游写生,未得见其面。然则听得图画署画工私语,主上召见过申润福后,即不知所踪,未知生死。来信言明,望你勿牵勿挂,另觅良人,顾自珍重。

月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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