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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3 / 4)

心翼翼的看向帝王,却得不到停手的指示,年轻的储君仍然强撑着不肯弯腰,撑着地面的手打着颤,后背洇开的血色触目惊心,却还是缓缓撑起身子,跪直在地上。

秦然扑过去,挡下狠狠一杖,疼得一瞬间看不清眼前景。皇帝抬手示意停止,秦然踉跄坐在地上,抖着身子道:

“阿伯焦心,然儿知道。然儿知错了,太子哥哥也知错了。

太子哥哥是男儿,不能轻易低头,难道太子哥哥也要哭着喊‘爹爹我疼,爹爹救我’才是吗?

太子哥哥是阿伯仅剩的嫡出的儿女了。先皇后娘娘知道了,难道不心痛吗?”

皇帝愣住,半晌道:

“太子禁足。无诏不得出。”

说着又深深看了秦然一眼,盯着秦然一字一句道:

“没有下次。”

说着径直而去。秦然抖得像筛糠,林承桓支撑不住坐在地上,却仍尽力抬手拍了拍秦然的胳膊,勉强笑道:

“连累然儿了。”

秦然没听见他这句话,只是看向王金会,王金会冲她轻轻点点头,低声道:

“郡主放心吧,陛下只是心急,关心则乱罢了。”

——

二月间。温宓出嫁了。

温宓出嫁当日,秦然去了东宫,林承桓此时已然勉强能坐了。秦然进去时,林承桓正靠在床头看着书。

见她来了,笑道:

“坐罢。如今我这儿也没什么好茶,你将就将就罢。”

秦然弯着眉眼笑,林承桓轻叹道:

“你不恼我?”

秦然摇摇头,道:

“太子哥哥待我已经是极好的了。旁人不知,我是知道的。太子哥哥心里所属谁,宠爱谁,偏心谁都是太子哥哥自己的决定。得与不得是太子哥哥的幸与不幸。

我虽然年岁小,却也知道,这人的想法是最难说明白的。就像是圣上心里最记挂的是先皇后娘娘,却也对我姑母极为敬重。

又或是圣上明明恼火我那日口不择言,却也愿意原谅我,不过是因为心底到底是心疼哥哥的。

这很多事都是好几重心情在里面的。我自知不如温三娘子许多,但也知道在太子哥哥心里,我与温宓到底不同。自然也不会一概而论。

太子哥哥在我心里也不同,太子哥哥不论做什么,我兴许会有不赞同,但也绝不会气恼。先时却有嫉妒,总觉得太子哥哥瞧不见我有多努力去学习如何当好太子妃,但如今又长大一些,便明白,我学这些不是为了讨谁欢心。

而是我生在如此身份,这便是我该学的。是我的责任,不是为谁。所以我不会恼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也不会恼我。这不是一样的吗?”

林承桓低下眉眼,笑的温柔,眉峰上一点小痣微动,将手里的书放下,摸了摸秦然的头,笑道:

“我们然儿一日比一日聪慧。日后太子哥哥要比不上你明白事理了。”

秦然没搭话,只是拿起那本书,正是李煜的诗词集,秦然看向林承桓问道:

“我给哥哥念诗听可好?”

林承桓轻轻颔首,半阖上眼,听秦然念。秦然看向书卷一字一句念道:

“清平乐·别来春半 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

温宓嫁人后,秦然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日子,又似乎是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日子,上书房里,仅剩下她与林淑妧同林淑妧的伴读。

偶尔去东宫坐上一坐,林承桓的身子总不见好,皮外伤虽愈,却仍时不时的发烧喘嗽。怎么瞧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直到有一日,林承桓被发现手臂脖颈上的皮肤开始溃烂,太医院上报怀疑有可能与冀州的疫病为同种。一时间东宫成了最人心惶惶的地方,皇帝抉择再三,下令封锁了东宫。无人进出。

一连两旬,好消息是东宫之内无人再出现此症状,坏消息是,林承桓已然病入膏肓。在太医院的准许之中,东宫众人渐渐被遣散,沈良娣和唐承徽被送往了国安寺。偌大的东宫里,只留下了怀德一人,配着林承桓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而这两旬之间,秦然由于日日前往东宫,也被单独送往宫里最偏僻的宫殿——池清宫。

三月春暖,天日复一日的清朗明亮,谁也不肯同她多说什么,只是送来必需品,遥遥的带着怜悯的看她一眼。两旬过后,秦然被允许踏出池清宫,回到朝云宫,所有人都对她的话避而不谈。

——“太子哥哥好些了没?”

——“姑娘瘦了太多,先吃点东西补补罢。”

——“我能去瞧瞧他了吗?”

——“姑娘今日先休息吧,日后再说也不急。”

仿佛有些人,你尚且不知,那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便已然在命运中刻画好了,你们无缘再见的结局。

秦然躺在床上,心里不安的很,像是做梦,他们口中的消息如此荒唐且难以置信。有些事总是要自己去瞧瞧才心安的。

秦然混出去宫时,天已经微微泛亮。东宫已经不是几日前她所熟悉的东宫,怀德拎着水桶出来时没曾想能看见她,慌的跪在地上,求她回去。

秦然看着怀德,怀德手里的水桶上搭着一块儿帕子,上头沾满了血迹,秦然张张嘴,哑着嗓子问:

“这是……”

怀德跪在地上,一语不发。秦然自顾自的笑道:

“既然这般了,你总要让我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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