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要走,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顾天明眼中有着点点笑意,从屏风处走到莫雨身边,语声低了些再道:“我回来了,一切平安,你哥也没事,现下已经回了张府。”
莫雨有些喜极而泣,但还是作势捏住了他衣领,两人靠的近了些才说:“这次是你福大命大,你给我听着,不准再有下一次了。”
“好!”他笑着只回了一个字。
许是觉察到他眼神深处的情愫,莫雨放开手坐了回去,问:“我瞧着你的样子,不像有事,你……”
“虽然这门功法会耗费大量体力,再加之你给的药丸,你一定会觉得待药效过后,我会全身虚脱无力,不止会耗尽体力也会透支身体。”顾天明眼神一转,“但你是不是忘了相生相克,物及变反的道理?”
莫雨见他还显摆上了,“南苑所创这门功法定也会再创一门互补的功法,而我不才刚好就只会这两门。”
他也走过坐下,倒了杯茶,碰了下莫雨的茶杯后笑意吟吟的道:“而你的那个药,与这门互补的功法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所以我虽体虚但却并不致命,只需睡上两天便好。”
“所以,”莫雨一伸手将他握着茶杯的手控制住,“我是被你给耍了,是吗?”
顾天明吃痛的叫了一声,本以为使下苦肉计能让莫雨放开手,但她笑得很灿烂,还加重了力道,“你真当我那么好骗?”
“那我道歉,总成了吧。”顾天明求饶,“我那晚其实也吃不准,而且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详细说清楚,再则人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不就最好,你说是吧!”
莫雨冷哼一声,放开了手。
“你要是再敢耍我?”她放了句狠话,“小心我把你给阉了送进宫当内侍。”
顾天明当即护住身下,难以置信的问道:“我说,这不至于吧!”
“我平生最讨厌谁耍我,”莫雨的语气恶狠狠的,“别以为你救了我哥,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她右手一抬,长剑嘭的一声就放置在桌上,让顾天明倒吸了一口凉气,忙换了一个话题。
“你那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看你来的时候脸上都有血。”
“确实遇到了一帮穿官府的,领头的那个武功还不低。”
“那你没受伤吧!”
莫雨语气和缓了些,“受了一掌,不过已没事了。”
“那些人,好像是冲着我来的。”莫雨想了想,“不过领头的那一个好像又是在拖延时间。”
“冲着你来的?”
“你忘了?望城山一直跟朝廷不对,我是师父的亲传弟子,对付我也再所难免。”
顾天明动了筷,夹了些菜给她。“所以你下山是必然?”
“是不是必然我不知道我只能回答你并非偶然,”莫雨知道他要问什么,“幽州一战未起之前,我哥就传了书信给我,称他现在要助顾士谦一臂之力。”
顾天明继续问:“那些冲着你来的人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行踪?”
“我这几天也在想这件事,”莫雨脸上沉重了许多,“唯一可以得出的结论便是门中有人叛变投靠了朝廷,而且叛变之人在门中地位应该还不低。”
见顾天明叹了口气,她于是问:“怎么了,觉得我会连累你?”
“你跟我一道为义兄翻案,指不定谁连累谁。”
“那你叹什么气?”
“我是在想现在局势越来越复杂,不仅牵扯进朝堂,也卷入了江湖纷争之中。”
“何出此言?”
顾天明端起茶盏,“你可知天水阁?”
“我记得师父曾提过,天水阁与你们南苑本属一派,但却因掌教人情感纠纷划为两派。南苑主谋略布局和工商医药,不得动心动情。而天水阁主武力,且偏帮民间弱小。”莫雨说的很是详细,不过却问:“但这跟天水阁有何联系?”
虽诸事一如温之言计划的那般行进着,但看着灰蒙蒙的夜色,他第一次被忧虑之思包围着,手中虽握着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长公主的声音在他身后传来,他回头,望着端庄自持又柔和静雅的她,就这般静静站着,早起虽还见过,但也只是寥寥数语,如今面对面站着,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听温泰说你在此作画,便来看看。”长公主穿着素色衣衫,未施粉黛,“你的伤口怎么突然裂了,这么久了还没愈合吗?”
温之言淡然一笑,“无碍,已经重新包扎好了,你不必担心。”
“你总是如此,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有的时候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你的妻子。”长公主的语气像是在斥责又像是委屈,“朝政上的事你不想我插手就罢了,你的身体如何也要瞒着我吗?”
听到她的话温之言手一顿,画笔滑落下弄脏了他的长衫,长公主走近取过丝帕擦拭着,他却握了她的手道:“陪我走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