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泠算是彻底醒了过来。
她皱着眉,眼里也是满满的疑惑不解。
王妄云死了?
他怎么会死呢?谢水瑶不是给他叫大夫去了吗?
那伤不流几个时辰的血是死不了的啊?
她从谢乐安的怀里挣脱开来,坐直了身子。
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见与此前别无二致,她又在人群里找着谢水瑶的身影。
谢水瑶侧着身躲在谢婉容身后,众人皆直视着自己,唯有她低垂着头。
她们两是一伙的?
白泠直视着谢婉容幸灾乐祸,恶意满满的眼神,冷冷地看了回去。
“本宫没有杀人,只是打了他一顿罢了。”
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她们两个小小年纪的弱女子,如何杀的王妄云?又为何要杀他?
但这一环扣一环的手笔,不可能是谢氏以外的人能完成的。
“你还有何妄辩?”
谢母说着,丢了个金簪子到白泠身上。
白泠抬手摸了摸头上,果然没摸到自己的簪子。
这簪子上的凤凰雕刻的活灵活现,做工繁复,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可惜现下整个簪子都已有些变形了,簪尾还有红色的干枯痕迹。
白泠没猜错的话,这便是凶器了,簪子上是血痕。
有人拿走了自己的簪子?还是当时掉在了王妄云房间被凶手利用了?
谢乐安见状站起了身,将她整个人护在了身后。
“母亲,这个说明不了什么。公主与王大哥无冤无仇,哪来那么大的仇怨会杀人。不若先听听公主如何说?”
王家人却不愿意了,一个个都站出来义愤填膺的。
“谢三,你这睁眼说瞎话,是把我们都当成瞎子聋子了吗?”
“那么多人证物证你看不见?这小贱人说的就一定是真话了?”
“你还叫我大哥哥一声王大哥,就不该说这般寒人心的话。”
“你真是枉读圣贤书,竟被这□□迷的不知对错。还不知她给你戴了多少绿帽子呢?”
甚至谢母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这是失了心智?妄云可是与你一同长大的堂哥,紫悦那肚子里怀的可是你亲侄子啊!你怎能这般不辩是非,一心向着这毒妇呢?”
说着突然皱着眉头,左手握拳抵在心口处。
“你这真是叫为娘的寒心。”
就连一直没开口的谢父也终是板着脸,骂了一句。
“你这是要学你那混账二哥吗?”
谢乐安听到这些,也被堵的没了言语,只是固执地站在白泠身前不愿退让。
白泠听了半天,更是不知如何开口了。
这次做局的人做的很大,怎得还和紫悦的孩子有关系?
如今这谢府就她一个,人轻言危的。用硬的,她如今也没那个把握,只怕轻易就会被谢府的暗卫精英拿下。
也不知玉颜现下如何了?她的人马又都在鹤凌,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更怕的是,谢王两家以此为契机,不分青红皂白,趁乱要了她的命。
她如今能依仗的只有谢乐安了。能不能洗刷嫌疑,只能靠此一搏了。
下定了主意,她轻拉了拉谢乐安的衣袖。
待谢乐安转头看向她,她也一脸真挚地回望过去。
她声线平稳清晰,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她的话。
“夫君,我真的没有杀人,她们刚刚说的那些我都听不太明白。
现在是何情况我不知道,也不知到底是多大的篓子。但我保证,绝对于我无关。
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谢乐安神色凝重,还是坐下将她搂在了怀里。俯身时,却小声在她耳边耳语。
“你别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接着便转头,认真的面对其余众人。
“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也是我明媒正娶的发妻。不该只听几个丫鬟奴婢的片面之言便武断地定了她的罪,也该让她自己说一说。
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若她真的有罪,也该上报圣上,请圣上定夺。我相信圣上圣明,自会秉公执法的。”
他的话也给白泠留了一线生机,即使现在无法自证清白,她也可保一命回去见皇兄,到时自然多的是办法可以证明她的清白。
在场之人皆是一脸怒意,却有口难言。即使这些世家都不将他们兄妹二人放在眼里,此话也不敢更不该在此直言。
就算等会他们听不进她说的,也不能就这么不清不白随便定了她的罪。
见无人出声,谢乐安这才轻声对白泠道:
“公主,你说吧。”
刚刚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心,此刻终于平静了下来。她感激地看了谢乐安一眼,这才缓缓出声。
她条理清晰,话语也简洁明了。几句话便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相关人物。不清楚的不多加言语,像她确信是谢婉容对她下药一事便说的是有理有据。
“婉容,可有此事?”
听完她的话,谢父是第一个发声的。只是询问的语气太过轻飘飘了一些,让人觉得敷衍。
谢婉容也是一脸的矫揉造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但眸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白泠,满眼的得意。
“婉容怎会做出这等下作之事,公主就算是为了给自己脱罪,也不该胡乱攀咬。
而且你说水瑶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