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又经历了长时间的封闭折磨,她现在一旦停下来,手脚都在颤抖不已。
姜晚稍微平复了呼吸,却听到庄偌谨还在喘着粗气。刚才跑到半路,姜晚就帮庄偌谨把所有绳索都解开了,他叫她跑在前头,他一路跟着她,彼此间都顾着赶路,也没有说过几句话。天色这么晚,树木都把月光挡住了,姜晚只隐约能够看见庄偌谨的身影。
“庄先生?”她试探性地碰了碰他,发现他居然比她还抖,而且体温还很高。
姜晚凑到他跟前,才瞧见了他的神态,他的眼神迷蒙,一头冷汗,姜晚见过他生病时的样子,和现在如出一辙。
不对,现在的庄偌谨比在度假山庄生病的时候还要更加不妥。
姜晚顾不得其他,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他正在发烧,任由姜晚观察,也无力抵抗。他有一些小伤口,大概是路上碰撞出来,照理也不会让他虚弱成这样。
直到姜晚摸到了他的背,他整个人剧烈地抖了一下。姜晚收回了手,那一瞬间的触觉,她毕生难忘。
她转过去看他的背,尽管光线不足,她也依稀看到了他背部的衣服已经烧破了一个大洞,露出来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
姜晚想起他在出来时似乎碰到了什么,但他说问题不大,让她专心赶路。
原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一直强撑到现在。
姜晚手边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帮他处理伤口。她只好让他侧身躺下,“庄先生,你先休息下,我出去找水。”
庄偌谨难受至极,他已看不清姜晚的脸,“你要小心……一定要回来……”
姜晚不住地点头,“我会的。”
姜晚钻出了山洞,记下了位置,然后往更深的路探去。
姜晚的运气很好,没走多远就听到了类似水流的声音,她顺着声音过去,居然真的有一条小溪。
姜晚迫不及待地蹲下去喝水,流动的溪水很凉,喝进去后整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洗了把脸,稍稍回过神来。她摘了几片大树叶,洗干净后,想办法叠成了一个小碗,小心翼翼地把水装回了山洞。
庄偌谨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但听见姜晚回来的动静,他还是努力地动了一下。姜晚扶起他的头,给他喂水。长时间滴水未进的他,迫不及待地吞咽着,姜晚担心他呛到,一下下地轻拍着他的手臂。
庄偌谨喝完了一碗水,又闭上了眼,姜晚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惊人。于是她又钻出山洞,再次接了一碗水回来。
她撕下衣服的一角,沾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庄偌谨的身体。
背部的烧伤,依然触目惊心。
姜晚看着就觉得难受,恨不得能帮他分担一半的痛苦。
姜晚帮他擦完身体,想给他调整一下姿势,他却动了动嘴,好像想说什么。
姜晚问:“我弄疼你了?”
庄偌谨终于发出了声音,气若游丝,“陪陪我……”
姜晚也舍不得离开他了,她坐了下来,让庄偌谨的头枕到了她的大腿上,“这样睡会好一点吗?”
“嗯……”
庄偌谨的呼吸又平静了下来,姜晚摸着他滚烫的额头,时不时给他擦点水降温。
但她也很累了,身体的疲惫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她靠着冰冷的山洞,浑身都不舒服,但她一闭上眼,她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