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去煮一盅。”
赵怀英哪里看不出她的用意,也是劝他不要争。但看到陆照枝体贴地护着她时,更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我先走一步,改日再看你。”
他前脚刚走,衡阳轻轻吹了吹红肿的手背,幸好不是才煮的茶水,忍一忍就过去了。
“够了,邹衡阳,你到底想说什么?”陆照枝以为她这么做,是向着赵怀英,故而语气微微有些发怒。
他这么一问,衡阳的心头有些堵。
“我只是不想你卷入其中,我虽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可我总觉得不安……”她怕陆照枝说错什么话,会激怒赵怀英。
到底君臣有别,陆照枝他再聪慧,也防不住暗箭伤人。
“我都看到了,方才你处处护着他,”陆照枝饮下一口醋意,“让你留下,不高兴了?”
衡阳没回答,她知道,他的孩子气性又要上来了。
她之所以想找借口躲开,也是因为早就猜到。从前也没听说他和陆照枝有多水火不容,但只要他在,这两个人必然会杀红眼。
“陆照枝,”她也有些气不过自己被冤枉,好在神色异常冷静,“我知道你身在其中,无法置身事外。可刚刚你也听到了,他说与显王不合,可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冀州侯府是一颗最好的棋子。”
“无论怎么走,都是错,唯一能做的。就是叫他们舍了这步棋,让他们觉得冀州侯府不是威胁。”
“我陆照枝从来就没怕过,”他语气不屑,“区区一个赵怀英,还真不配叫我上眼。”
“你!”衡阳被他噎了一下,很是无奈。
陆照枝小心翼翼地给她上药,不甘心地嘀咕,“我确实不怕,论武力他打得过我吗?论才学,他未必能赢我。”
“……”
“你还真会逞能。”衡阳又气又好笑,暗自庆幸一把,幸而赵怀英走了,也不知道下回会用什么借口。
“刚刚……”他支支吾吾。
“嗯?”
“你看了他那么多眼,”陆照枝有些吞吐道,“我不高兴。”
“那你干嘛不让我走?”
“刚刚,你在给我换药,他也看见了。”他不为别的,只是想争一口气。
想把她从赵怀英的心里夺回来,所以只要看到赵怀英失落的模样,他就高兴。
像个争强好胜的孩子,可不知怎么,衡阳心里却是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脸上写满了担忧。
“怎么又不高兴了?刚刚不是还是好好的吗?”陆照枝一脸茫然,宽慰道,“放心吧,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我陆照枝都能全身而退,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转眼想到,她担心也是为了自己,心中又稍微好过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