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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澍不让他说。
那样脏耳朵的话，不应该再被人听到第二遍。
主席台上红旗随风展了又展，时间随着午后日光的转动慢慢过去。
最后林澍站了出来，说：“我先动的手，没有原因，就是看他们不顺眼。”
刘刚紧皱着眉头，恨不得拧出一道川字纹来从台阶上站起来说：“你以为自己这样很帅是不是！”
林澍神色淡定。
他没觉得，他只是不想这样继续浪费时间，也不想最后那群人先说出了芽月的名字。
“都给我操场跑十圈去！跑完每个人交三千字检讨！还有回家反省三天，林澍一周！”
“凭什么！”
李飞抗议。
刘刚手叉腰，说：“不服你也跟他一起反省七天。”
刘刚说完就走。
李飞瞥了眼剩下幸灾乐祸的人，低声骂了句“操”！
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
林澍和李飞回来收拾书包离校的时候，英语老师正在讲课。
两个人脸上各自挂彩的打了报告进来，然后在全班人的注目礼下收拾好东西离开。
【冲出松林】小组一下走了两个人，何琳琳思索着认真看向他们从后门离开的背影。然后很快，何琳琳手机就收到了李飞的短信：“不必担心，一言难尽，日后再说。”
何琳琳低头偷偷看手机，心里确实松了口气，但嘴上依旧“切”了一声，小声嘟囔：“谁担心了啊。”
接下来一整节课，芽月心里都是乱乱的。
林澍从进教室直到离开都没有往芽月这边看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林澍越是这样芽月越觉得他在故意躲着什么。
放学，小组补课计划正常进行。楼下苏礼也拿着书包参与了进来。
少了两个人，又多了一个人。
不过大家也都没反对，苏礼成绩不错，稳定在年级前十，多一个人进来给大家做辅导，不是什么坏事。
尽管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藏着掖着表示自己的重点辅导对象，是芽月。
盛夏结束，天色黑的越来越早。
一套练习题写完，窗外已经完全黑透了。
几个人收拾好书包一起下楼。还没算正式开学，镇中晚自习还没恢复，这个时间的学校，就和晴日深邃的夜晚一样，静到只剩下安静。
过了林荫路岔口，几个人分方向走，只剩苏礼坚持说跟芽月顺路要送她回家。
芽月没办法，只好由他。
“下午你们班林澍李飞跟人打架的事听说了吗？”
芽月点头。
苏礼走到前面，转过身来看着芽月倒走，说：“不过我觉得这事林澍他们干挺漂亮的，何宏亮他们向来嘴欠。”
什么意思？
芽月停下来看他。
苏礼好像没明白她的意思，自顾自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笔记本给她，然后想了会儿，小心翼翼又真诚地看着芽月眼睛说：“以后如果你想说什么，可以写下来给我，就像他们写小纸条一样，如果你想，我也会把我的回答写给你。”
粉色笔记本在两个人中间接着昏黄暧昧的路灯光。
说到最后，苏礼认真的语气甚至更像是一种祈求。
只可惜，这祈求没有得到它预想中的回应。
芽月摇了摇头，把笔记本推还了回去，然后从苏礼身边径直离开，留他停在原地，没有回头。
——
晚上吃饭，花枝夹菜，嘴里随意问着：“你这几天又跟林澍打架了吗？”
她说的是打架，而不是吵架。
芽月筷子一顿，摇摇头。
花枝奇怪，这阵子早晚都没见过林澍，人来麻将馆蹭饭的次数也几乎为零。
“也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搞什么，一天天的人影不见一个。”
芽月听着默默吃饭。
她倒是见了，但一样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今天蒸了荠菜包子，一会儿你吃完给隔壁也送点去，林澍爱吃。”
林澍不爱吃葱花，不喜欢肥肉，面条喜欢手擀的，包子喜欢荠菜的……
芽月点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心想真可怕，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跟着花枝记下了林澍的饮食上的所有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