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拿车钥匙，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许诉偏了偏头问阮毓。
她揉了揉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我就不上去了，在这里等你吧。”
眼下两人已经走到许诉家那栋楼的楼下，许诉扬了扬眉：“行，我拿了钥匙就下来。”
阮毓低低地嗯了一声，看着他走进了单元楼。虽然已是春节期间，但天气依旧很冷，她又把下巴往围巾里埋了埋。
隔了没一会儿，许诉就出来了，那串钥匙被他勾在手里随意地转，另一只手拿着头盔：“那个头盔前两天被老赵借走了，走吧。”
阮毓跟在他后面去了车库，他跨上机车，把头盔递给她，阮毓没接，抬眼看他：“你戴。”
他没听她的话，把头盔扣到她头上：“一会儿路上很冷。”
边说边给她戴好：“上车。”
他冲着她挑了下眉，阮毓顿了顿，想伸手把头盔解了。
“你要是解了我就把头盔扔了。”他啧了一声。
知道自己争不过他，阮毓上了车，许诉启动车子，开出小区。
路上确实很冷，阮毓捏紧他的衣角，问他：“冷吗？”
他的声音随着风声传来：“没你那么怕冷。”
阮毓这回不说话了。
“不问我带你去哪儿？”隔着头盔，他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阮毓莫名跟着也笑了：“不问。”
“啧，”他偏了偏头，“大声点儿。不怕我把你卖了？”
“不怕，”阮毓提了提声音，“你专心骑车行不行。”
“带你去个好地方。”他声音也高了点儿，加快了速度。
阮毓解下头盔，等许诉把车停好，递给他。
“这里人好多。”阮毓看了看眼前的怀州大剧院。
“你之前过年来过吗？”他随意地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问她。
“没，”阮毓打了个喷嚏，“离我家有点远，过年谁没事来这边啊。”
她可能猜到他带她来这里干什么了，前两天靳佳才跟她提起过。
许诉笑了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小学霸，别感冒了。”
阮毓瞪他一眼。
“等等我。”他跟上她。
阮毓直接进了一家奶茶店，许诉跟着进来了，他挑了挑眉：“你喜欢喝这个？”
阮毓没搭理他，要了一杯奶茶。
许诉摸了摸鼻子，阮毓点的奶茶很快好了，她从店员手里接过，这才对着许诉说：“走吧。”
许诉跟上她，等到出了店门，阮毓又停住了。
“伸手。”她转过身。
许诉有点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伸了手，阮毓把奶茶塞进他手里：“暖手。”
许诉愣住了，抬眼看她，她的下巴埋进围巾里，透过街边的灯光，衬得她一双杏眼黑白分明，那双眼里盛满了他。
许诉握紧手里装奶茶的杯子，很热。他垂着眉眼，笑了，眼底有流光闪过：“谢了，小学霸。”
阮毓低了低头，她的半张脸都被埋进了围巾里，她声音低低地：“我不爱喝奶茶，买给你的。”
“……好。”许诉低头看她的头顶，笑意明显。
“我们去哪里？”阮毓转移话题。
许诉用吸管戳开奶茶，喝了一口，挺甜。
他这才拽着她的胳膊：“跟我来就对了。”
两人没走几步，阮毓就扬了扬眉：“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叫你？”
许诉顿了顿：“哪能啊？你听错了，走吧。”
“没听错，”阮毓找着声音来源，“听着像是赵辉。”
还真是赵辉和孔铭利。
两人走到他们俩跟前，赵辉眼底惊喜之意明显：“少爷，还真是你啊。你不是前两天回老家了吗？”
许诉声音散漫：“今天回来了。”
赵辉和孔铭利又对着阮毓笑：“阮姐，新年好啊。”
阮毓声音带了笑意：“新年好。”
那俩人又对着许诉：“新年好，少爷。”
许诉抬眼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恭喜发财啊。”两个人都伸了伸手。
第一次有人把红包要的这么，嗯，清新脱俗。
阮毓好笑地看了看他俩。
许诉翻了个白眼：“没钱。”
赵辉指了指许诉手里的奶茶：“都买奶茶了，哪里没钱？没事我们不嫌弃钱少。”
许诉笑了声，指了指阮毓：“小学霸给我买的。”
两个人瞪大了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那不更得给了吗？”
许诉闻言呛了一下，阮毓莫名有点脸热。两个人不自觉朝着对方看了一眼，阮毓率先移开视线。
赵辉以为许诉真没带钱，又开始朝着阮毓开玩笑：“阮姐，恭喜发财？”
阮毓咳了咳，看了看面前的两人，慢吞吞地打开了背着的包，许诉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会儿止住了她的动作，从身上摸出钱包，扔给赵辉：“拿完赶紧滚。”
赵辉笑嘻嘻地从许诉扔过来的钱包里抽了两张：“谢少爷赏，谢阮姐赏。”
孔铭利紧随其后跟着说。
许诉没忍住踹了他俩一人一脚，拿过钱包，拽着阮毓就走。
两个人走到大剧院门口右边一角才停下来。
许诉咳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他俩就喜欢乱开玩笑，你别搭理就行。”
阮毓笑了声：“没事，我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