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紧盯那条缝隙,脸色凝重。这熟悉的气息,必是神族器物无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时锦懒理穆如质问,恶狠狠地盯着浮现出来的神器,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自此,一个六角宫灯终于展露了完整面貌。
“蟠螭灯幻境!”穆如拧着眉头,说出了宫灯的来历。
宫灯六面皆题有书画,光影陆离,一幕幕地流动。上面的草木栩栩如生,人和小兽也像是活的一般,动静之间生机流淌。
时锦朝着阿烿粲然一笑,魅惑的眨了眨眼,将她推进深渊巨口中。
他在心中大声呐喊。今日我将夙愿得偿!去帮我杀了她!杀了她!
阿烿撸起袖子看到蜿蜒在小臂上的黑紫魔纹,心知他已经将驭术种在自己身上。
“死兔子你到底有什么用?”穆如下坠之时还不忘恶狠狠地从衣袖里扯着祝缘的长耳。
“人家是吉祥物啦,可爱就够了。”祝缘小声碎碎念。
“那吉祥物有没有办法?”穆如斜睨了它一眼,话里满满威胁意味。
言下之意就是,没办法就吃真火烤兔。
“……那我有吧。”祝缘哭兮兮地拔了一根自己的毛,戳着天灵盖开始默念咒语。
隔了一丈远的穆如和阿烿彼此之间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距离约拉越近,然后撞在了一起。
阿烿推了半天都推不开穆如的身体,更别说想揉揉自己撞在他胸膛的脑门了。
“祝缘,什么情况!”她难得有些不镇定,头埋在衣襟里,连说话也闷闷的。
“马上就好!一根绒毛护住你们两个人,是挤了些。”它擦了擦脑门的汗,感觉自己凶多吉少。
扑通扑通……
阿烿修炼远逊于穆如,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状若擂鼓的心跳。
传说中的蟠螭灯幻境内别有洞天。
一个小镇,夕阳炊烟。
一条长街,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垂髫欢闹,牙牙稚声。
每个人都面带笑意热情好客。
只是他们都是幻像,不论是疾驰的马车还是行人,一触碰便化为泡影。
阿烿二人揣着祝缘在这条长街上走着,好像没有尽头。
“这人间村落没什么特别的。”阿烿先前也同珩光、长垣在人间游历过半月,与这里景色没有什么太大差异。
“不对,这是万年前的修罗领地,这里的也都是时锦族人。”
“这里一派和乐之景,想必是她心中重要的地方。”
“换言之,会有线索。”穆如成竹在胸。
言语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穿过,穆如和阿烿猝不及防地被撞个趔趄。
阿烿纳罕地看着没发火反而饶有兴致的穆如。
“笨蛋,线索找上门来了。”怀里的祝缘换了个舒服的睡姿,小声说道。
在后面走着的女子身着紫衣,那身形毫无疑是个明媚如风的大美人。步伐轻快,能看出心中雀跃之意。
她紧紧追随的男子一袭白衣,从背影看也称得上是玉树临风,只是面目模糊像是被人刻意隐去。
“不过,要我说,那仙界又有什么好。堕仙便堕仙,六界辽阔何愁无处可去,”她翩然转了个圈,发丝随着飞扬,像只自由的紫色迷蝶,“我修罗界就很好,世上最好的去处。”
男子不语,只皱了皱眉。
女子后知后觉戳了他痛处,怯怯地找补:“绵绵失言了。今夜是我族百年朝拜庆典,有趣极了。”
“是吗。”回应只有淡淡的两个字。
“离期?”穆如闻言眉头紧锁,迟疑着喊出了个名字。
“是穆如的朋友?”
“像,又不太像。也算不上是朋友。”穆如回神过来,摇了摇头。离期眼里装不下别人了,不可能是他。
“那便好,我不喜欢这个人。”阿烿双臂环抱胸前,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
自称绵绵的女子看到街上有新鲜玩意都要拿给那男子一观,所以每每落下些许脚程。他对待绵绵或是推拒,或是微微点头、言语寥寥,也从未有片刻等待驻足。
“为何?”
“如果他是你的朋友,那不也算我半个朋友,”阿烿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有些傲娇地叉起腰,“我可不乐意。”
顾盼生辉。
穆如望着她,心里只有这四个字。
“大人你再发会呆,人就丢了。”祝缘冷不丁地插嘴。
“咳。”他咳嗽了下掩饰自己的慌张。
凡爱人,多忸怩。祝缘打理着自己的耳朵心中颇有感触。
他们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无患果,乃我修罗界独有供奉,”女子从摊子上随手抓起一枚流光溢彩的果实塞给男子,“于增进修炼大有裨益。”
“若不信在下,大可驱赶出去,不必巧言诱骗。”男子言语冷淡,侧身闪躲,碰都不愿碰她递来的果实。
“抱歉,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女子悬空的手瑟缩了一下,神色黯然。
“他为何如此抗拒?这无患是何物?”阿烿一路看什么都新奇,此刻汗水涔涔。
“无患果本身确如她所说,是增进修为的好东西。只是无患以秘法炮制的酒不同,能验明人心真伪善恶,若有对修罗生出了异心,则肝肠寸断。”穆如轻摇玉扇,却不自觉地把风扇向她。
“只是无患果,可有这种功效?”
“大抵是没有的,无患酒重在修罗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