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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母子二人伪装的笑意瞬间一滞,李莞朝着儿子看了一眼,果然从他脸上看出慌乱之色。
“不过是个粗鄙村妇,渊儿来信与我说过,我本就担忧松岩一人照顾不好他,便也默许了,不想这等小事竟也叫陛下忧心,倒是渊儿的不是了。”
李贺看重女色,这一点皇室无人不知,李莞怕陆祁渊因心爱之人触怒龙颜,便开口把话接了过去,谁料,李贺却好似不想这般轻松揭过。
“皇姐这么着急做什么,朕又不会和外甥抢人,不过是听说渊儿竟然为这女子不惜动怒,把朕看好的官员都欺凌的归乡了,这才有了几分好奇。”
他声音有着几分阴郁,明明视线并未落在旁人身上,却不由得让人觉得通体寒凉。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让我们这向来风度万千的陆世子竟然动了怒。”
“陛下……”
“祁渊哥哥!”
正当长公主还要再说些什么,一道女声却突然出现将她的话打断,几人朝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名身着华丽宫装的年轻女子,直直闯了进来。
而这般无礼之举,李贺竟无半分生怒之意,而是一扫方才的阴郁,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出来。
此时一名小內监惊慌的跑进殿内,哆嗦着朝上方跪下, “陛下恕罪,奴才实在没拦住朝晖公主!”
“下去吧,给你几个胆子你也不敢拦她。”
这名少女听见李贺这么说,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待看清身侧的陆祁渊后,竟有些怔愣,仿佛看呆了一般。还是李贺轻咳一声,才唤回她的动作。
“映欢见过父皇,见过姑母。”
少女行礼的姿势并不规范,而上首二人对此好似习惯了一般,也并未有任何不满。
随后便见她一改方才的随意,而是含羞的看向一旁,
“见过祁渊哥哥。”
陆祁渊颚首回应,也向她回以一笑,眼见少女又被男人吸引了去,上首的男人忙佯装恼怒般开口,
“哼!我看你眼中只看得见你祁渊表哥,哪里还有我这个父皇。”
这名少女见李贺这般,只好先收回放在旁人身上的视线,转而走至李贺身侧,讨好的给他捏了捏肩膀。
“哎呀父皇!儿臣前日刚给您请过安,而且儿臣已经好久都没见到祁渊哥哥了,这不是一时高兴嘛!”
就连暴戾帝王都拿她没办法的,这整个宫中只有一人,便是生母为救他而死的朝晖公主,李映欢。
只见她一席石榴红宫裙,凸显出体态婀娜,容貌精致且大气不凡,一双乌亮双眸流转着绚丽光彩。
因着是皇室最受宠的公主,自小便未受过任何挫折之人,因而她无论何时眼中都有着自信之色。
李莞看着这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竟觉得有些可笑。
原来,为了一己私欲毁了无数家庭之人,也会对自己的子女这般宠爱。可念着稚子无辜,她仍是带着笑意开口。
“映欢还是这般会讨你父皇欢心。”
“姑母也好些日子未进宫了,让欢儿很是想念呢!”
“对了,祁渊哥哥,这次回来后你便别再走了,京都这样繁华,何须再去他处呢!”
少女模样认真可爱,方才还紧张的氛围,因她的到来早已变得寻常。
见李贺对方才之事不再提起,陆祁渊也稍作安心,继而回答了李映欢的话。
“京都为皇城所在,自是别处比不得的。可天下之大,若是未曾亲眼见证一番,岂不是多了些许遗憾。”
一向天真无忧的少女对这番话似懂非懂,不过她并未过多纠结,而是坐到了陆祁渊身旁,缠着他讲了许多有趣之事。
室内的安神香悠然飘过,在她逐渐心生向往之时,李贺因乏累而散了这场宴席。
“母亲这几日可是未曾休息好。”
出宫路上,许久未见的母子二人终于有了机会交谈。方才殿中相见,陆祁渊便发现母亲眼下有些乌青,就连上了脂粉也未曾全然遮盖。
“无碍,已经让人开了凝神的方子,倒是你,如今安然出现在我面前,怕是比任何良方都要管用,快回去吧,你父亲恐怕在府中等的着急着呢。”
李莞此话不假,如今李贺态度不明,陆祁渊在外一日,她便要忧心一日。
“母亲先回府吧,儿子还有一事要做。”
见他这副急切模样,李莞还有何猜不到的, “那位秦姑娘也跟着你回来了?”
“正是,如今人就在城外,儿子这就去带她前来拜见父亲母亲。”
陆祁渊说完也一些不好意思,李莞也不再多言,只告知他早些回府,便先行上了马车。
不料,她与陆延年在府中等到傍晚,却并未得见儿子心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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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松雪,昨天晚上不是好好地吗?怎么现在烧的这样厉害!?”
陆祁渊走后不久,槐夏看时辰到了,就去叫姑娘起身,不想敲了半晌竟无人应答。她本以为是这几日赶路辛苦,致使她有些贪睡,可这时脑海中瞬间闪过少女不见之事,一时心急,忙一把将门推开。
这一开门可真把她吓了一跳,只见苏予初满脸潮红的躺在榻上,额间全是虚汗,人也昏昏沉沉,槐夏怎么叫也不见她醒来。
她赶忙去叫来松雪,并喊店小二帮忙去请大夫。
可大夫看后却并未看出少女因何生病,只是见她浑身滚烫,便只开了一副降温的方子便离去了。
“姑娘大约是心病吧。”
槐夏仍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