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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1 / 2)

黑褐色的苦涩汤药被服下,灼热的温度自舌尖蔓延至喉管,直至腹中,热度消失,紧接着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抽痛,迷糊中,眼前出现一条小缝,那一小方世界里只有眉头紧锁的梦娘和一脸不耐的男人。

那男人是谁?齐肇,对,是他。

.......

齐肇狰狞着脸,将锋利的剑刃刺向云蔚,血,全是血。

长旻满头冷汗,突然睁眼,大声喊道:“小蔚!”

耳畔是劈柴与鸡鸣声,女子心有余悸,环顾四周,发现室内桌椅陈旧,摆设简陋,猜测此处该是草室民居。

女子想要起身,可不过微动,四肢立即传来痛意,她这才注意到一身染血的布条。

迫切地想要探听消息,又怕伤口裂开,女子动得极为谨慎,一路支撑来到屋门。

才刚靠近门口,冷风扑面,向外看去,天地一片素裹。

身穿墨绿色棉服的妇人看见她,一脸高兴,快步走来,道:“娘子醒了!”

长旻点点头,道:“多谢夫人照料!”

“娘子还未大好,可不兴吹风。”妇人将长旻扶进屋中,并把房门关紧。

紧闭的屋门被劲风吹得发出响动,长旻被声音吸引,扭头看去。

“这门可稳当着呢!不会被风吹坏。”妇人注意到她的神色,热心道。

长旻回之一笑,问:“是你救了我吗?不知我睡了几日?”

“是恩人将你带回来的,她嘱托我好好照料……”想起照顾途中女子忽好忽坏的身体状况,她的心是一刻也难得安稳,无时无刻不替女子紧张,至今心有余悸。

“你啊,可真是吓死我了!我真怕有负恩人托付,那几日真的是一刻都不敢睡,唯恐你出事。”

“劳夫人费心,长旻感激不尽!”长旻行礼。

“如今见你醒来,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妇人捂住心口,吐出一口浊气。

“她可有消息传来?”

妇人习惯摇摇头,仔细回想,倒是真有那么回事。

“半月前,恩人曾经遣人来看过你……”妇人扭头看了看屋外,接着放低声音,一脸自得,“她还没走,别以为我不知道。”

“别看我一介村妇,这年头,谁不活得小心翼翼?”

长旻点头赞同,“夫人说得极是!”

“你人还怪好的呢!我以为你们都和恩人一样……那话怎么说来着——不苟言笑。”长旻温和的态度让妇人打开话茬,她说出了平日想说但不敢说的话。

“外在只是表象,她在用最强硬的态度、最坚厚的盔甲保护——”说着,女子眼眶已经湿润,她勾唇微微一笑,“她心地善良,否则也不会出手帮你,对不对?”

一话勾起妇人的记忆,她对长旻说起当年遭遇的困境,卫舒是如何救她于水火。

眼看妇人言语中有滔滔不绝之意,长旻伪装病痛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妇人这才意识到女子是重伤之人,忙让她卧床休息。

长旻疲倦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闭上双眼,妇人见此,慢慢退出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一传入耳中,长旻睁眼,看向门口,发现妇人已经离去,而屋中出现一抱剑的绿衣女子,她是翻窗而来。

“温娘子感觉如何?”聂晴关切问候。

“小蔚还好吗?武安的情况如何?齐肇…称王了吗?”虽然很不想承认,可齐肇入驻皇城是一件可能性极高的事情。

“温娘子不用担心,娘子如今很安全,齐肇已死,如今武安在齐晟的控制之中。”

听到齐肇已死,长旻沉入回忆,根本听不清后文。

未曾亲见,加上平日有感于齐肇的细致谨慎,长旻怀疑逝去只是他的手段,于是求证道:“他真死了吗?”

聂晴不知该不该将真相全部告知,纠结的她眉头微皱,抿唇露出脸颊一侧的酒窝。

“你有何话,大可直言。”长旻看懂她的矛盾,说。

“齐肇是被梦娘所杀…”聂晴抬头,小心打量女子的神色。

长旻惊讶所闻。

“据同门所言,那日情形很是惨烈。梦娘仅一柄短剑,对阵张老鬼和齐肇,本以为必死无疑,不曾想两方打斗,梦娘丝毫不落下风。”

聂晴对太平道中人无感,但梦娘此举着实狂妄大胆,她想做而做不到,有一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英雄气概,一直感染着她,让她心生钦佩,故说起那一幕,她言语激昂,略微兴奋。

长旻知道她该恨她的,可在梦娘身上,她得到的东西太多,强撑的恨意根本敌不过往昔的关切与宠溺。

“后来呢,她怎么样?”女子将头偏向一旁,有些别扭地问道。

“死了!”聂晴轻描淡写。

“死了?不可能!”长旻微起身,反驳。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聂晴说,神情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冷漠。

外头天寒地冻,又说了那么多话,聂晴的目光被热汤吸引,快步走过去,捧着汤碗暖手,同时吹气,往嘴里喂。

她有家仇未报,怎会做出那等冲动之事,还是齐肇是她的仇人,可那时,齐肇还年幼……

为什么?

归根到底,长旻不相信梦娘会死。

在她眼中,梦娘应如往昔一般毫无愧疚的活着。她会行于江畔,独步寻花;会置身山野,娴熟的采药;会立于药庐,制药的同时教导弟子;会盘坐于几案后,蘸墨书写一篇篇药方……她不会死,她怎么可能会死。

长旻掀开被子起身。

“温娘子,你这是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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