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里。今天与前些日子略有不同,都到这个点儿了,那些士卒却没有任何回营的迹象。
都围在一处说着话,吃着东西。红橙相间的篝火映在他们黝黑的脸庞上,将他们脸上的神情展现地格外明显。也不知道这群人在说些什么,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
容若隐着身,慢慢地走近了一些。看到摆在他们手边的肉,有些人是生的,有些人是熟的。自古以来军营里茹毛饮血的人多了去了。遂这些血祟在此地明目张胆地吃生肉,也难怪没人起疑心。
这些人又坐着吃了会儿肉,说了会儿话。直到营里吹了号哨,他们才三三两两地散开,回了营帐。
等那些人都散完后,容若有些怀疑地凑到那些生肉旁,施法查探了一番。还是没发现任何的异样,这些生肉并没被动手脚。
她又将视线锁定在他们喝的水中,既然肉没问题,那会不会是水。
心里有些怀疑的容若立马施法来到了军营的水缸前。那水是从一旁的山涧里挑回来的,十分清澈,但她还是施法将每一缸都检查了一遍。只是水而已,没有丝毫异样的痕迹。
如此看来,那些血祟与那些人同吃同住,除了吃点生肉,其余并无特殊之处。
衣食住行都在一处,就算有一个特例能瞒住其他人,那如此多的血祟又算什么。更何况这些血祟居然理智地出奇,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暗地里提供他们血气。
依旧没发现任何线索的容若一边在心里梳理着线索,一边在军营里漫无目的地绕着。
今日天气不错,朗月当空,缀着万里星河,照得地上出奇地明亮。只可惜容若无暇顾及,她背着手在营帐间缓缓地走着,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力求不放过一丝可疑之处。
明月一寸寸地向西边挪动着。军营里渐渐地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间或夹杂着一些呢喃的梦话。而这些在这安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
素来不喜欢这些杂音的容若,只觉得如雷鸣般贯耳,不适得很。就在她皱紧了没有准备离去时,听到远处有一群东西在往军营这儿不断靠近着。
那群东西可不像什么凡物,容若一下子施法将自己的气息隐匿住,躲在一侧往外看去。
没过几息,那群东西便落在了军营里。许是平日里肆无忌惮惯了,这群血祟连气息都懒得遮掩,浓郁的腥臭味不知道想熏死谁,不要钱地往外散着。
这些血祟的法力均在军营中的小喽啰们之上,城内居然养出了如此多的血祟,这些更为难缠,恐要废上些功夫了。
他们到了军营后,像是有预谋地一样,分别往不同地方向走了过去。容若赶忙施法来到了半空中,从上向下看,便将他们的所作所为瞧了个一清二楚。
瞧这架势,这些血祟居然往外释放着血气,来供给军营里的小喽啰们。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军营里的血祟重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显过形。都被喂饱了,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但这大血祟养小血祟,如此离奇的事情,容若都还是头一回见。若不是今日碰巧见着了,即便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着,居然天下出了这样的怪事。
那些个大血祟给小血祟们放完血气后,便要离去。容若赶忙跟在他们后头,打算去瞧瞧这些血祟安居在何处。
不多时那些血祟进到了一处庞大的宅邸内,跟在后头的容若抬起头看着府门上的大牌匾——王府。知道地方后,容若没有逗留太久,而是又回到了军营中。
这一次她直奔那些小血祟的住所,顺手拿了一件衣服出来。而后便开始在衣服施法查探,果然这些衣服都是特制的,能压制血祟身上的血气。
布料上被人下了禁制,这些禁制瞧上去十分古老,像是什么孤章残本上的,分辨不出流派。她方才就有瞧见这些衣服上的红光,只是位置太远又有血气遮挡,有些不真切。
等容若离开军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这时一身素衣的苏小小也从将军府里走了出来,上了一顶花娘小轿。在门口等候已久的阿槐,连忙跟上前去,隐住身形,施法往苏小小的体内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