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反应过来的容若立马闪身到了一旁,端起一只手,面无表情地看向君攸宁。
此时也回过神来的君攸宁神色变得有些慌张,赤着一张脸,双手也不知道在原地瞎比划些什么,“若若,我,我不是有意的。”
看着容若的神色并没有好转,君攸宁心更慌了,“若若,我错了。你别不理我。”说着便想上前走去。
“有查到什么吗?”容若微微往后退了一些,错开自己的眼神。若是瞧不见她藏在背后的手正紧紧地抓着衣袖,还真发觉不了她的真情实感。
此刻君攸宁正满心满眼地注意着容若,正揣摩着容若为何会微微后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嘴上自顾自地复述了一遍后,才轻声说道:“只是查到有个得道高僧,其他的目前还在查。”
“有消息再通知我。”容若说完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站在原地的君攸宁一时又忍不住责怪自己,方才凑那么近做什么。
还做了如此轻浮之事。
从君攸宁那处抽身而去的容若一口气跑出去了老远。等她意识到以后,人已经站在了放翁居的门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魔怔,居然跑到了这儿。
正转头要走便被眼尖的放翁喊住了,“是小容来了。多少年没见了,今儿怎么想到我老头子了。来来来,进来。”
见都见着了,总不好再走了。容若转过身,无奈地笑着,“老翁可是别来无恙?”
“少给老头子来那套。进不进来的?”放翁双手搭在小院的门上,眼神十分地热络。
放翁还是那个放翁,这百年来可是一点儿也没变。容若淡淡地笑着,背起手往小院里头走去。
“你啊你,走路还是这样潇洒不羁,如今居然还背起手了。怎么不见君小子?”放翁带着容若坐了下来,摆出一壶清酒,缓缓地给她斟上,“他没来我可不能拿清风醉给你。”
闻言容若笑意淡了一些,拿起桌上的清酒一饮而尽,“那这清风醉往后都喝不到了。”
不对劲啊,这两个孩子。放翁又给容若斟满了一杯清酒,感慨着叹了一口气,“我虽不知你们发生了何事,但老头子敢说君小子对你的一片痴心肯定不是作假。”
痴心?君攸宁的痴心。容若忽然笑了起来,舌尖猝然被牙划出了血。她顾不得满腔的血腥味,只是问道:“是吗?”
“你这孩子,还不信老头我吗。”放翁横了容若一眼,微微凑近了一些,“你知道我当初为何会同意给你们的清风醉?”
“不是用天材地宝换的?”
“原来那小子是这般同你讲的。这傻小子。”放翁轻轻地摇了摇头,“什么天材地宝可以同我换这么多年的酒。还不是那傻小子死气白咧地帮我照料了七十年药材。要不是他这风雨无阻的七十年,我还真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们喝上这清风醉。”
难怪那时候总找不着他人。“七十年。”那又如何。
“你可别小瞧这七十年。神仙做久了可别觉得这七十年轻飘飘,能坚持那般久的人可不多见。”放翁慢慢悠悠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细品了起来。
听完这话后,容若只是笑笑,然后沉默着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这边将军府里的小院中。阿陶看着矮塌上的大人,觉着他家大人有些不对劲。怎会一会儿痴笑着,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一会儿又皱紧了眉头,像是要把愁字刻在脸上。
大人这模样到底是和冥主相处的好,还是不好呢?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了一阵阵的敲门声,“君先生在吗?”
听着声音是将军府的管家,阿陶立马从凳子上起身看向外头,又接着回过头来看向君攸宁。
榻上的君攸宁一下子凝起眉头点了下头示意阿陶去开门,自己也从榻上坐了起来。
“陶小哥,我家将军邀你家大人一起用晚膳。不知你家大人方便否?”管家站在门口恭敬地问道。
屋内的君攸宁随手挥了挥扇子,打了一道法术在阿陶身上。阿陶立马会意,拱手作揖地回道:“既是大将军的盛情相邀,我家大人却之不恭。容我家大人整理一番,稍后就到。”
“我家大将军有交代,一定要我亲自将大人引过去。这,这陶小哥你看,我一个下人,也不好违逆我家将军的意思。陶小哥,你看。”管家依旧恭敬地站在原地,不退也不让。
“那行,你在这儿等着。”阿陶笑了笑便将屋门给关了个严实。
榻上的君攸宁挥了挥手里的折扇将屋内隔上了一面屏障,以防管家偷听。
“大人,这大将军到底是何意?”阿陶挠了挠自己的树杈,有些困惑,“怎么又喊我们过去吃饭。莫不是闲得慌。”
他怎么可能是闲得慌。君攸宁一把挥开手里的折扇,“今日我在军营里露的这一手。他肯定会派人紧紧盯着我。想来是方才回院子的脚步急忙了些,许是怀疑我欲行不轨之事。”
“啊?他们已经起了疑心了,我们接下去可如何是好?”阿陶有些担心地问道。
“将计就计。”君攸宁笑着站起身,打着扇子向前走去,“去会会他。”
听到吱呀一声轻响,管家立马抬起头向里瞧去,“君先生,您请。”
跟着管家的脚步不知道穿了多少个回廊的君攸宁终于到了今晚的宴厅。这是个四周密封的房间,点着数不清的红蜡烛,照得里头亮堂堂,暖融融的。红色的纱幔笼罩着四面围墙,在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得阴森诡谲。
管家在将他们送到门口后便退了出去。君攸宁打着扇子往里头走去,挑开厚厚的红纱幔走了过去。又是那个歌女,只不过这回少了那些丝竹管弦之声,那歌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