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熊孩子真是难搞。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与他擦肩而过,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暗哑的嗓音酝酿着一股怒意。
“……”
说什么,多余的解释不过是谎言。
“你既然喜欢日吉,就不要和其他男生有过多牵扯!”
“哈?”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怎么,难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哪里都不对,好不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日吉,又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其他男生有过多牵扯。
向日岳人板着一张秀气的脸,“你用那种眼神看人,是个男人都会误会。”
我懒得和他说,索性不再搭理他,径直向前走,却被他一伸手拦了下来。
“日吉是我的朋友……”
这下压在心中的怒火彻底抑制不住了,“干你屁事,我爱看哪个男人是我自己的事情,要你管。”
大抵是没想到我用词这样粗俗,向日岳人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溜圆,“你……”
“向日学长,少管闲事才能长命百岁,我和日吉没有任何关系,我的事情也不劳你费心。”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泥人也有三分性,况且我刚才只是注意到那个男生的吊坠周身散发着常人看不到的清滢滢的柔光,绝非凡物,多看了两眼而已。
好心情一扫而光,回去时,长桌上几乎已经没有人,大家都回去宿舍整理行李。日吉若还老神在在地跪坐在长桌前捧杯饮茶。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你有什么安排?”听到响动,他侧头看向我这边。
“应该先午睡,然后起来大概随便走一走。”其实我更想补个回笼觉,可惜窝在宿舍显得我阴沉又不合群。
日吉若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你大概几点起床?”
“……”难不成他要和我一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觉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大概两点半吧。”
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兴许是早上起得太早,午觉睡得很沉。恍恍惚惚之间自己仿佛置身于黑暗中,森森悄无声息的侵入身体。
是梦境,伸出手指四处摸索,指尖触及到是一片冰冷的岩壁,似乎还有些湿滑。
“滴答”一声似有水珠从上方落下,落入水潭之中。我尝试移动脚步循着声音向滴水处走去。
没走几步便又碰上坚实的岩壁,左右移动也是如此,看来所处空间狭小。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四周除了水滴声,什么也听不见。拘束于这方寸之地,仿佛梦魇一般,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咚咚咚”好像有叩门声。
“……”我张张嘴,想要应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狭小里的空间里寒意更甚,接着濡湿的感觉从脚底一直蔓延上来,渐渐湿透脚踝,很快到了小腿,凭感觉像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积水。
水流继续蔓延而上,不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膝盖,水还在往上漫,逐渐漫到肩膀,眼看要到口鼻。
这样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狠下心来,咬住舌根,顿时口腔之中一股铁锈味儿弥漫开来,痛觉使我神台一片清明,侵入四肢冰冷的寒意也转瞬消失。
脸上所贴着的东西触感柔软,我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所及是白色的布料,再往上看,是日吉若居高临下放大的脸。
我的眉毛重重抖了抖,喂,这里是女生宿舍吧。日吉同学你这样毫不避讳地闯进来,然后大大剌剌在我床上是要做什么?
屈膝向上一顶,身体不待大脑思考,率先做出反应,日吉若动作十分利落地闪避在一旁,避免了断子绝孙的可能。
整个房间除了我之外,榻榻米上的其他被褥全部收了起来,看来其他女生都不在。
“你偷偷潜入女生宿舍做什么?”我怒目而视,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变态的癖好。
日吉若一向冷淡的表情有丝丝龟裂,耳根有些微微发红,像是羞愤,“两点半我在旅馆大堂等了半天不见人,过来寻你。在门口敲了门没人应,听见你大声呼喊才进来的。”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便尴尬地低头整理衣服,然而在看到袜子时微微一顿。
袜子足尖处有淡淡的一抹青黑色,我伸手捻了捻,居然是苔藓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