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琴,霜儿又寻到一方好墨和······”
人已净完手墩坐小凳上,乖乖听话动手摘菜去了。
打他一进院,周家的女娘们都往屋里回避了去。
见举人老爷做活,这可是稀罕事,皆偷偷地隔着门缝仰瞻。
厨娘:虽手上有点不得章法,但一板一眼的可见是有心了,不愧是读书人,连摘个菜也这么好看。
未出嫁的女儿们,更是只看了一眼便悄悄红着脸转了身去。
别的不说,燕娘好歹养了他这么些年。
至少目前这个阶段而言,谢元朗还是很听她话的,为了大家的颜面,也不会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沾花惹草。
见人吃瘪,燕娘寻思着既然已经端着了,那就端到底。
如今的谢夫人还是她,不是李晚霜。
她将被谢安陈彻底无视的身外之物尽收眼底,然后对他打眼笑道:
“元朗,那些是李小姐送的,你不瞧瞧?”
小碗儿也寻思过味儿来,便开口接到:
“老爷,听说还都是我们这等,乡下来的看不懂、没见过的好东西呢。”
啪!
手起刀落,案板传来一道狠厉的剁骨声。
燕娘将菜刀从骨肉中分离,幽幽地叹:
“尚书府的东西金贵,我们乡下人怕是用不起,无福消受。”
她说着果见谢安陈眉心一蹙,瞬间又恢复如初,维持一张清冷自持的贵公子脸。
别忘了,他也是寒门出身,乡下来的。
小碗儿送了洗好的鱼过去:
“无功不什么来着?夫人,是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
燕娘只含笑不语。
望向檐下熔在春晖里的人。
谢安陈这才淡淡地撩了眼睑,扫了眼那些东西,刚才进院的时候就看到了。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有谁惹了夫人。
既她不喜,那就免生事端,这一贯是谢郎维持虚假平衡的妙方。
谢安陈云淡风轻地婉拒:“无功不受禄,李姑娘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