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回事?”
江沃寻冷静下来,总不见得告诉她自己想追穆艾梨的事吧。
王舒萍见他不说话,继续说道:“为了分红吧?江酉渡吵得全公司都听到了。”
“……嗯。”他舒了口气,顺着话点点头,“凌瑞的情况,比我想象中麻烦些。”
王舒萍笑着摇摇头:“你还是经历得少。其实也没那么麻烦,说不定分不出去红是好事。”
好事?
江沃寻倏地睁大眼睛,总觉得她话里有话。难道……
“小姨,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来凌瑞一方面是受日方邀请进行管理,还有些别的目的。看王舒萍的样子,显然洞察了什么。
她在公司那么多年,还负责资金管理,还有谁能比她更清楚呢?
江沃寻突然意识到,经费报销不过管中窥豹,自己的调查可能搞错了方向。
“我就一个出纳罢了,只会付钱什么都不懂,能知道什么?”王舒萍忽然背过身,笑着离开了,“行了,别在女厕所门口待着了,影响不好。”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沃寻并没有疑惑很久,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担心穆艾梨有没有太难过。
如果可以,他想现在就找到她,安慰她。
可她却迟迟不出来。
来上厕所的同事见到他虽然恭敬打招呼,但最后都会回一下头,露出疑惑的眼神。
他只好进了会议室。
从微信到购物软件、支付软件的聊天功能,他都发了消息,都没有得到回应。
好在,最后在微博上找到了她的动态。最新微博是一长串不带标点符号的抱怨,负能量满满。
江沃寻松了口气。
还有地方抱怨,挺好的。
他想了想,在评论区打上了文字。
穆艾梨一进厕所就躲进了最里面的隔间,今天运气好厕所居然没人,她才能拥有片刻安静。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鸡肚男配老帮瓜,天崩地裂,都给我爆炸吧!什么老板、什么股东,毫无气量,还坑蒙公司财产,贼喊捉贼,人渣!败类!大股东面前低声下气,盯着个小职员撒泼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和和岭割裂啊!放以前,就是假装什么殖民地良名的蛀虫!汉奸!”
也顾不上有没有人听见,穆艾梨一边轻声默念,手机上陆陆续续出现不少字。无处诉说此刻的郁闷,只好全都发泄在了微博上。
可能是言辞过于激烈,引得陆啾一个电话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听完过程陆啾气炸了,骂得比她难听得多了。
不过,解气。
“这公司呆不下去了!你辞职,我养你!”
陆啾简直骂出穆艾梨的心声,心情舒畅不少:“坐等陆总继承大业!”
又说了几句玩笑话,心情已畅然不少。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在厕所待了快半小时了,得赶紧回去免得让人担心。
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发现里面相当热闹。
“我听说和岭都特批了,她居然还敢自作主张,头那么铁?什么背景啊?”一阵讨论中,李蓉蓉的声音特别刺耳。
她比穆艾梨大一岁,作为税务全程参与了会议,知道江酉渡发火的前因后果。说是日本颁布了什么新税法,导致粤湾市子公司的收入需要全额合并去日本纳税。
换句话说,原本申请完居民资格认定在大陆缴纳25%的所得税,现在还要另外在日本交31%,目前情况下都不能做抵免,合计税率达到56%之高。
而和岭提前知道了消息,决定紧急分红钻个空子,先付钱再补手续,万万没想到被拦在了穆艾梨这里。
“我觉得小穆做得没错。”是郝舟老师的声音,“我们会计人理应按照会计准则、法律规定行事。就算是领导指示,不合规的事绝不做。”
他义正严辞,字里行间力挺穆艾梨。
“也没有不合规吧?营业部不也经常先发货后补合同吗?”李蓉蓉反驳。
这回换惠语橙愤愤不平:“那也是领导问题,又没说清楚。一过来就劈头盖脸,太过分了。”
“和岭户川还替和岭日本出了正式联络函,我都看到过,和岭来的不会不知道吧?”
“什么联络函?”
听到这儿,穆艾梨待不下去了。除了韩狮拿过所谓的分红决议来,没有人跟她说过任何分红的事。
大家也没想到她在,纷纷回到自己座位上。
李蓉蓉见状也噤了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
穆艾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说清楚,什么联络函?”
“出了事开始装傻了。”李蓉蓉轻哼一声,绕开她。
“我劝你别乱说话。”
“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穆艾梨只觉得自己心脏狂跳,不想别的,只想争个对错,好像这样就能自证什么。
两人一言一语,几乎吵起来,同事劝都劝不住。
“吵什么,不上班了?”
直到田一娜回来,一声厉呵终结了无意义的对话。
她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
“穆艾梨,你,跟我去趟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