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归淡淡敛目,“这些臣有预料,也有心理准备,殿下大可放心。”
宋予鹿丹唇轻扯,“前世里,先生的确为他番周旋,极力保下他。”
“甚至借此机会让秦思远在户部扎根,也算是培养了一个心腹。”
谢允归听到此处,心弦微颤。
他的确想要把秦思远,安插在户部里。
宋予鹿,“前世,相宜也很欣赏这位毫无根基背景,却有真才实干的状元郎。”
“确切说,相宜,欣赏任何不投靠世家势力的官员。”
她顿了顿,轻睨谢允归一眼。
“但因先生是世族谢氏嫡长子,故而在相宜眼中,先生便等同于世家。”
这一点,谢允归并不意外。
若说祈元帝还是个半大孩子心性,许多事思虑不到。
但相宜长公主,她是先帝与先皇后唯一嫡女,先皇后是个智多近妖的先知女,对相宜长公主的爱护,绝不会只是溺爱。
所以前世的相宜长公主,才会令谢允归头痛不已。
她骄纵任性,为所欲为。
但却总在关键时刻,给谢允归挖坑,棘手的很。
宋予鹿削肩轻耸,“很惭愧,相宜以为,先生在以另一种方式,拉拢秦思远,说是为了陛下扶持新政,实则还是为了世家。”
“相宜痛恨世家,故而选择信任齐王叔。”
“齐王也想拉拢不与世家为伍的秦思远,在他开府设宴之日,还特地派齐王妃前去送贺礼,顺带还有一份,是以相宜的名目送去的。”
谢允归眉目清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