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文庆听罢心头一沉,谭彦的打算似乎并未得到王延彬的支持。柳文庆等着他说下去,见他并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便问:“我就这么转告他?”
王延彬点点头。
“那我就告辞了。”柳文庆礼貌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这次见面一直是站着进行的,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在门口,他回首看了一眼,发现王延彬的眼睛中透露出一种复杂而深沉的神色,或许,谭彦的打算对他来说并非轻松的接受。柳文庆步出监狱大门,门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微风轻拂着他的发丝。柳文庆注意到自己的马车旁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
就在此时,马车的车门缓缓打开,一个女婢从车内下来。
“柳公子,我家夫人是王延彬公子的夫人,请公子车上一叙。”女婢恭敬地邀请道。
柳文庆明白对方肯定已经询问过狱卒,而她的用意也不言而喻。尽管他能理解这样的行为,眼中却难免闪过一丝不悦之色。
“为何?”他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时,车窗的窗帘被掀开,露出王延彬夫人的面容。
女婢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家夫人为王延彬之妻,想了解一下与他接触的人,请柳公子体谅。”
柳文庆仔细端详车内的女子。
她年不过二旬,相貌颇为标致。穿着流行的女子常服,头上梳着垂髻,配以金丝发簪,既华贵又不失娴雅。
柳文庆不再言语,给了车夫铜钱示意车夫离去,然后大方地走向那辆马车。在进入车厢前,他不禁思索着这次与王延彬夫人的相遇,心中暗自揣测着即将展开的谈话。
柳文庆、王妻与婢女一同坐在车内,车夫稳稳地驾驶着马匹上路。
“我的身份,或许不必深究了。”柳文庆平和地说道,“我是前来开封府办差的,同行有我的两名同僚。我的一位同僚给在下一纸地址和购物单,托在下在返程时替他向王兄问好。仅此而已。”说罢,他注视着王妻,眼神中透露着一份问询:“还有何事需要了解?”
王延彬的妻子点了点头,笑着说:“你的同僚是谭彦吧,满面胡须的。”
“夫人认识他?”柳文庆问道。
“他与延彬是邻居,延彬在许州时,谭彦曾多次至府上。”王妻回答。
“柳公子官居何职?”王妻似乎为了避免冷场才主动找话题。
“我乃郑州参军。”柳文庆答道。
柳文庆丝毫没有谈话的兴致,心情着实有几分不快。他能感到来自这个女人的那种只可意会的压迫。他把窗帘掀开,视线移向窗外,好像漫不经心地观望热闹的街景,心里暗想:为何不问我去何处?
马车在一座府门口停下,马车夫车外唱到:夫人,到了。
女婢先行下车,王妻对柳文庆歉意地说:“我是邓嫣然,失礼之处请海涵。今日打扰了公子,公子不必下车,车夫会送公子。后会有期。”女婢熟练地抬手扶着王妻下车。
王妻下车后,吩咐车夫:“替我送送柳公子。”正在欲转身之际,忽然又有所想,对柳文庆说:“柳公子,日后在洛阳或有难事,务必来找我。”柳文庆被动地望着王妻从容步入府门。
车夫询问:“柳公子去哪里?”
“开封府府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