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宋羽姿知不知道这事。
云苍顺手将酒壶扔了出去。
他转念一想,既然这事,宋府两个长辈都会同意的话,少主干嘛还非得给人家小姑娘写一封信,赶着托宋安帮忙送过去?
难不成,少主真的喜欢宋姑娘?
云苍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奇怪想法吓了一跳。
其实经过运赈灾物资那事以后,他对宋羽姿这个小姑娘改观很多了。
反而有些期待这俩人能共同携手。
云苍刚在宋府查探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少主写的这封信,把人家宋姑娘气得不轻。
少主虽然聪明,但是对感情这方面好像不太懂。
他很烦恼,要不要告诉少主姑娘撕信这事呢?
正在云苍踌躇间,裴文风想起了云苍怎么只带匹普通的马儿过来,便问道,“飞月如何了。”
“能如何,被那逆马守得死死的。”
云苍提起那匹逆马就来气,“我本想把飞月带来的,结果那小红枣拦着马厩门不让。”
裴文风开怀大笑,“无妨,由它闹吧。”
“虺隐准备得如何了?”
“各地还在选拔呢,都是些武学奇才……”
云苍见少主的眼色暗淡了一些,心里不是滋味。
自从青川城那事出了以后,少主便不再信任裴氏家族训练出来的死士了,而是打算重新组建一支全新的虺隐卫。
“那你多看顾着点,务必检查仔细,以孤儿为上佳。此事急不得,走吧,我们回东林书院。”
云苍跟着裴文风翻出了墙,见他有些高兴,犹豫间开了口,“少主你到底给宋姑娘写了些什么啊!”
裴文风:“……”
云苍实在好奇,“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裴文风:“……”
云苍实在受不了,“我的少主啊,实话告诉你吧,我那会儿看到了,宋姑娘看了你写的那封信,好像十分生气。”
还给撕得七零八碎的了。
云苍瞄见宋羽姿开门那会儿,门缝边有些细碎的小纸屑,依稀看着,就是少主用的薛涛筏。
裴文风停下了脚步,拉着马思考一番,“为何?我就做了一首藏头诗而已。”
虽通俗了些,不正是她中意的那种风格吗?
大俗即大雅。
裴文风思索须臾,将自己写的诗词一一念给云苍听了后,颇为感慨道,
“我本想写得才华横溢一些。但突发奇想,她既然喜欢作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对,一树梨花压海棠,此类大俗大雅,直白一点的诗。才专门捡了些简单明了的话,凑成一首双重藏头诗,料想比较合她心意。”
裴文风摸了摸马儿,抬头望月,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宋羽姿为何会生气。
不应该啊!
一定是云苍看错了。
云苍急得直跺脚,又不能上手揍少主,只能个儿给了自个儿脑袋一巴掌,仰天大叹道,
“我的少主啊!你怎么能对女儿家做这种乱七八糟的诗呢。”
“投其所好啊……”
“……”
得,少主其他方面英明神武,感情方面是个白痴①无疑了。
云苍觉得有必要寻个情场浪子,给眼前这位,还憧憬明日东林书院与宋姑娘相会,而沾沾自喜的少年郎开开窍了。
注:①白痴,出自《左传》,三国时代就有这个称呼了。
②虺,古代书上说的一种剧毒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