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高举,伸了个懒腰。
微黄光晕中,方问黎注视着哥儿那截细腰。丝绸做衣裳亲肤,腰带一掐,哥儿腰更细了。
陶青鱼道:“你回吧,也走了。”
阿修从家里钻出来,笑道:“小鱼板,鱼苗都送回去了。你看也这么晚了,要不就在县里歇一歇。”
“不用了,家里鱼苗大意不得。”
方问黎盯着他。
明明嘴角还翘着,但陶青鱼一看出他不高兴了。
很莫名。
明明他也不了解这个人。
“走了。”
阿修瞄了自家主子一,看他不动,得道:“那送您。”
方问黎跟上几步,阴影中绷直了嘴角。
陶青鱼倏尔转身回来。
他站在方问黎跟前道:“今日谢谢你了。”
看方夫子郁闷神,他笑了一声。
“肩膀伤,记得擦药。”
“走了。”
方问黎神发暗
马车走远,他摸着肩膀。刺疼,是哥儿咬。
原来他记得。
*
回家之后,陶青鱼去看鱼。
鱼苗暂且不能直接放入鱼塘,得用鱼塘水先养一养,让鱼适应。
全家一起守着这一批鱼苗,生怕有个好歹。
陶青鱼今日一天睡了几次
,现在还有精神。他数了数折损鱼儿,百来条是有。
相当于板送那百来条鲫鱼差不多是赔。
后半夜,陶青鱼终于能回去睡一觉。他躺在床上,闭,睡意却被凌乱记忆取代。
他轻叹一声,手摩挲着中衣袖口,强迫自己放空大脑。
今日太乱了。
……
在家守了几日,鱼苗入水,确认他们适应了之后,陶青鱼才松了口气。
身体已经恢复了。
之前周令宜药放在方家忘了带回来,他也没吃。
还记着上次被坑了事儿,再有拿那药,陶青鱼等到大集又去了一次县上。
刚到县门口,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竟然觉得人少了许多。
他四处看了看,倒见不少人拿着农具往城外走。
陶青鱼以为农具折,想找个人问问,结果刚一开口人家直接躲了去。
想想家里暂不需要买农具,陶青鱼还是选了人多街,先去进福巷。
方家门没锁,他敲了几下便有人来开门。
不过是从隔壁。
“小鱼板,您直接推门进去就好。主子不在,您随意。”阿修笑眯眯道。
看阿修没有算进去意思,陶青鱼道:“来拿上次忘拿药,再问你听事儿。”
阿修头:“那您稍等。”
他将这边锁上,开了方问黎那门。
“药包在主子卧房,您进去拿就是。”
“要不你帮……”
“主子屋子,不能进。”阿修笑着从厨房探出头道。
陶青鱼抿唇。
故意。
明明就见他进去过。
他推开方问黎卧房,里面光线明亮。
淡淡木香钻入鼻尖,陶青鱼倏尔觉得手脚拘谨,活像方问黎在时候盯着他一。
药包放在桌上,一就能看见。陶青鱼赶紧拿了关门出去。
阿修他上了茶,问:“小鱼板想问什么?”
陶青鱼道:“赵家抓那几个人如何了?”
“这个……”阿修笑道,“您放心,衙门大牢里关着呢。现下咱赵县令忙不开,还没审呢。”
“那赵家小姐?”
“关在家里,这些日子没见过人出来。”
那便暂时没机了。
陶青鱼为人奉行就是“人不犯,不犯人”。赵绮敢做,他就敢还手。
可现在人关在县衙,他也不能当个贼人去翻墙,万一要被抓了不仅人没收拾了,还惹得一身骚。
能另找机好好正正那赵小姐三观,免得她再盯上其他人。
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是别大。
因为要他跟方问黎有牵连,自己始终都是被盯上那一个。
陶青鱼叹声。
他一普通小百姓,招谁惹谁了。
没了其他事儿,陶青鱼放下茶杯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走了。”
“等等。”阿修叫住他。
“可是要回去,送您。”
他先一步出去,兴冲冲道:“家里缺个马车,之前说了几次主子都不为所动。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又终于舍得买了,还没试过呢。”
陶青鱼顿时耳朵一红。
方问黎!
玩笑不是这么开。
上了马车,慢慢出了城门。陶青鱼撩开帘子,看着外面愈发多扛着锄头拿着撮箕人。
“他们是在做什么?”
阿修叹道:“这些日子,还望小鱼板都待在家里,外面不太平。”
陶青鱼皮一跳,问:“怎么了?”
阿修道:“有人在咱们鸣水县河沟里淘到了金子,说山中定有大金矿。现在整个县里人都蜂拥去找。”
“短短几日,整个县中人大半人开始不事生产,沉迷挖金。县里是一团乱。”
他沉声道:“乱则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