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许多文件,从空置的书架可以看出来被取走了不少。 影山步在档案室内走了两圈,仰头看着顶层的那文件盒,琢磨着这东西倒是保存良好,约多亏了自然条件,忽然在最里侧的书架顶上发现了一只灰扑扑的金属盒子。 说是盒子,倒像是个微型箱子,以搭扣封口。箱子表面没有什么灰尘,必然是来者带来的东西。 他好奇地取下来,单手端着打开这未曾上锁的搭扣。 然而,待他看箱内物品时,却面色剧变—— 层层保护,嵌着的玻璃安瓿瓶上,印刷着极为熟悉的醒目编码。 RBN-357。 他脑子空了一瞬间,然高速运转起来。 这说明了什么?他的药也是从这里产出的?不,如果是这的话,那人没有必要把药放箱子里,再藏这种地方。 那群人里也有需要这种药物的实验?但路久司说过,自己是这个编码的药物的唯一幸存受,也就是说,要么以前的人死了,要么只有他接受过这种药物的改造,要么只有他才需要固定注射以维持健康。 他从前没有细究这个细节,现在却只恨自己草率放过了路久司。 路久司。 忽然有一簇闪电从他的脊椎贯穿了脑,让他一个激灵,醍醐灌顶。 是谁知道他的注射周期,是谁知道他会此时来俄罗斯,又是谁知晓琴酒的历史背景? 是路久司将这药物放在这里的。 那个人料了基地的异动,不,或许甚至参与其,因此才有对方的眼线能够把这一个箱子塞在了档案室里。 他甚至料影山步只有在被迫停留在这个基地时,才会拥有足够的时间来挖掘历史细节,以把物品放在书架的隐蔽处。 他们这次停留在基地,主要是因为始料不及的暴风雪,虽然天预报也有预警近期天不佳,但总有偏差,路久司再通广,也法比象局更精确预知天。 以这约只是个备用方案,又或者,那个给琴酒注射试验药物的研究员,是路久司授意。 或者催眠? 如果琴酒对路久司的背景不完全了解的话,那么那个人这么多年来一定在隐瞒着什么,至少不会莽撞地把自己伸手的证据摊开琴酒眼皮底下,一旦琴酒知晓,必定震怒。 以路久司有把握琴酒发现不了,并且影山步会替他打掩护。 路久司做这件事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只是担心影山步受苦,影山步是一点不信的。 他表情冷下来,把箱子盖上。恰好琴酒不在身边,他不欲让对方看,便随手收入仓库。 待他从书架转出来,怀里抱着一摞他挑选过的资料,跟正站在口书架旁低头看书的男人说道:“走吧。你在看什么?” 琴酒抬起头,什么也没说,把手里的书合上塞回书架。 “你看得懂文字了?” 依然没有回答。 影山步倒也不急。他只是想,如果路久司敢让琴酒接注这种强化剂,说明有把握琴酒没事,而且概率记忆不会保留下来,否则路久司留下的蛛丝马迹会被发现,并且事清算。 这倒是让影山步心里松了口。看来他至少不会因为这期间给琴酒编麻花辫而被记恨发配西伯利亚。 两人抱了东西回去。 用罐头和炉子简单做了吃的,琴酒吃饭时依然非常平静,看不出喜恶,就好像摄入食物只是为了补充能量。 影山步倒是看得心生怜爱,在他眼,这个如同纸一的“人格”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室外风雪作。 影山步坐在炉边翻看纸张,各种资料在脚下堆成小山,而琴酒则合眼休息,枕在他腿上。松开的长发如波浪般披散开来,自腿上滑落,如同水银翻涌的浪花。 这个状态下相处日久,有时候影山步会忘记这位沉默又寸步不离的存在昔日是多么杀伐果断,冷酷情,阴狠狡诈。 想着,他随手戳了戳琴酒的脑,然那双银灰色眼睛突然睁开,冷冷地盯着他。 影山步立刻哄道:“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然用手里的资料隔空挡住琴酒的目光。 他算是发现了,只要不忤逆对方的意见,绝多数情况下琴酒罕见地好说话。 但也不是没有玩脱的情况。 比如说影山步有意意地把对方吵醒——琴酒似乎总是需要休息,约是一种特有的待机模式——然琴酒就火了。 彼时影山步还漫不经心地手欠,忽然就被人掀翻,手上的本子也随飞起,落床边地面,发出一闷响。 “我错了——” 话音刚落,嘴就被人一把捂住。 男人的动作显得比果断且强硬,俯下身,冷冷地对他说道:“Тхо!” 影山步愣住了。这是让他闭嘴。 半晌,他才点了点头。但是等琴酒松开手,连忙立刻追